第63章 师父(1 / 2)

衔镜 纵尔 1763 字 20天前

“怎么了?”江挽不懂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没事。”谢无澜语气平静。

他思绪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能让江挽觉得很熟悉的人,除了她师父,自己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还有谁了。

更何况那个黑袍人,貌似也认识江挽的样子。

若她师父真是那个黑袍人,那她师父便不是仙族,而是魔族。

且很有可能,是一千年前从神魔谷内逃出来的魔族。

刚好有能力可以隐匿魔息。

这一切,似乎都能对得上。

倘若真是,那她师父潜入仙界,养育江挽十几年,却又消失两年,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同他父尊最开始的目的一样。

是为了打开神魔谷的封印?

谢无澜得先寻个机会证明一下那个黑袍人的身份。

只有知晓了黑袍人的身份,这一切才能下定论。

目前,他得把这颗怀疑的种子深深埋在心里。

谢无澜忽然问:“你师父有没有给你留过什么信物?”

江挽思考了片刻,掏出了个熟悉的东西:“它,算吗?”

谢无澜盯着她手上的摇盅,唇角一抽。

他伸手接过,端详了片刻。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摇盅,没什么特别。

但是她师父唯一留下的。

谢无澜只能通过这个来证实一下那个黑袍人是不是她师父。

但到底……要怎么做呢?

他沉吟了片刻,询问:“能不能先给我?”

江挽一愣,有些奇怪:“你要这个做什么?”

“想算命?”

谢无澜:“……我想查一件事。”

江挽思考了片刻:“行,那给你吧,到时候还我就行。”

“好。”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老妇人的住处。

这是一座很小的宅子。

老妇人领着他们进了宅院,穿过小路,走到了一处屋子面前。

她看着眼前的屋子,里头时不时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老妇人鼻尖忽然一酸,声音哑涩:“就是这了。”

“两位少侠,此处便交给你们了。”

江挽沉重地点了点头。

上前拉开了门。

刚打开门,一个瓷碗猝不及防地朝她砸了过来。

江挽连忙侧身躲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差点毁容啊。”

谢无澜神色一凛,弹指打出一道灵力。

里头的人忽然没了动静,身形摇晃了几下,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板上。

老妇人心底一颤,刚想上前。

江挽拦住她,轻声抚慰道:“婆婆放心,她不会有事。”

老妇人有些担忧地看了几眼,又看了眼江挽,最终点点头。

她退出了屋子,替二人关好了门。

见此,江挽连忙上前将地上的姑娘扶到了床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

她抬眼看了眼谢无澜:“能给她把个脉吗?”

谢无澜沉默了会儿:“行。”

他上前,掏出一方黑帕叠到那姑娘手腕上,旋即将手搭了上去。

江挽神情有些古怪。

之前他给自己把脉的时候怎么没见得这么做作?

半晌,谢无澜收回了手,语气平静:“确实是失魂症。”

“她的魂魄一旦散去,身体便成了一具空壳,需要另一个人的魂魄来替上。”

江挽有些不解:“这换魂之术有什么奇特的?”

谢无澜沉声:“换魂,便相当于换血、换骨。”

江挽一愣。

“那人想换你的魂,想必是知晓你的身份。”

“因此才会寻一个容颜与你相似的人。”

“他不仅清楚你的身份,还知道你长什么样。”

江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惊悚……

她身形蓦然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怀疑那人是我师父?”江挽艰难地问道。

谢无澜微怔,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

“可能性很大。”

他询问:“你与你师父怎么认识的?”

江挽如实答道:“我是被他捡回去的,当时还只是个婴儿。”

话落,江挽忽地一愣。

那个灵息族族长的孙女出生一月,灵息族便全族献祭,天梧山也随之塌陷。

而她的爹爹扶泽,也很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囚于噬仙台的。

师尊先前说,扶泽在她出生一月便死了。

同是一月的时间。

她也是灵息族人,契约长生剑。

自己真的是那个老族长的孙女?

若当真是,那彼时尚且是婴儿的江挽,应当在天梧山才对。

自己又是如何被师父捡去?

江挽有些磕磕绊绊地问:“你为什么会怀疑是我师父?”

谢无澜轻声解释道:“那个黑袍人认识你,你也对他感到很熟悉,所以便怀疑了一下。”

“借你摇盅,是想证实一下他的身份。”

“你的师父若真是那黑袍人,他便不是仙族。”谢无澜说:“而是一千年前逃出的上古魔族,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打开神魔谷的封印。”

江挽哑然:“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灵息族遗孤。”

谢无澜不疾不徐地道:“神魔谷的封印是灵息族全族献祭而形成的,即以灵息封印困住了魔族。”

“若想解开,唯有再献祭一位灵息族人。”

江挽愣愣的。

“若他是你师父,那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接近你,不过是利用。”

若真如谢无澜所说。

那她在天梧山,却被自己师父捡到,便也解释的通了。

神魔谷内灵息全族献祭,封印形成,她师父在最后一刻逃出神魔谷,匆匆赶来天梧山,寻找有没有存活下来的灵息族人。

然后,便捡到了出生一月的她。

将她带回仙界,遭到了仙兵追杀,一路逃难。

后被天水山庄庄主收留。

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她拳头不自觉攥紧。

江挽定定地盯着他:“你要如何用摇盅证实黑袍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