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澜思考了会:“我还没想出来。”
江挽又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他若是想打开神魔谷封印,当年直接把是婴儿的我献祭不就好了,为何迟迟不动作?”
谢无澜抬眼看着她:“你灵力低微,修行艰难,灵息族人天生神力,不该如此。”
“很有可能,你体内有一道封印,他解不开。”
江挽一愣。
难怪先前她师父一直说。
她此生修行要比常人难上许多……
“唯有解开封印,才能实行献祭。”谢无澜继续道。
“而他实行换魂之术,换血、换骨,你灵息族的特质到了这姑娘身上,封印却仍残留在你体内。”谢无澜说:“他就可以利用这姑娘,打开封印了。”
封印……
这与江挽先前猜的似乎也大差不差。
这道封印会是谁下的?
是她爹,还是她娘?
难道她爹娘一早便会料到有此事,所以封印了她的血脉?
江挽沉默了会儿:“都只是猜测,他不一定是我师父。”
“嗯,但这是最接近真相的。”谢无澜说。
他默了片刻,望着她:“不过,也很有可能是离间之法,幕后还有一人。”
江挽深吸一口气,知道谢无澜是在安慰她。
但她似乎已经有些相信了那个猜测。
心情忽然有点不太好。
她不能接受,相伴十几年的师父,竟是一心只想残害她的魔族。
只能希望结果不是猜测这般。
师父,但愿不是你。
江挽看着怀里的姑娘。
师父,你会将一个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吗?
她默不作声地用灵力割开了手腕。
一股血腥味溢出。
血珠滴落到那姑娘苍白的唇瓣上,染了几分殷红,瑰丽艳极。
谢无澜看着她,声音轻轻的:“你在这守着她,我待会给你布下一层结界,没有人可以靠近你。”
“那个黑袍人,入夜之后很有可能会来,我先去提前布下阵法。”谢无澜盯着她片刻,随后转身。
江挽忽然扯住他的衣袖。
谢无澜回眸望着她:“怎么?”
她眼底氤氲着浅淡的雾气。
江挽记得。
谢无澜曾说自己打不过他。
她默了默,声音不自觉流露几分担忧:“你会有事吗?”
谢无澜微怔,静静地望着她,语气平静:“不会。”
江挽缓慢松开了他的袖子。
她扶着怀里的姑娘。
眉眼,的确和她很相似。
知晓她的身份,知晓她的容貌。
如若黑袍人是她师父,这一切都说得通。
那倘若不是呢?
幕后之人……又会是谁?
等等……
江挽忽然意识到自己漏了一点。
她体内的封印,既然能下,那不能解开吗?
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实行换魂之术?
江挽连忙用神识敲了敲阿宓。
阿宓打了个哈欠,满是怨气:“你不是说好让我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吗?”
江挽:“……三天了你还没醒?”
阿宓略显尴尬地轻咳了声:“年纪大了,比较能睡
“说吧,你要问什么?”
江挽:“你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解开我体内的封印吗?”
阿宓沉思了会儿:“嗯……”
“你是灵息族的,体内的封印肯定不简单。”
“能解倒是能解,只是……”
“只是什么?”江挽追问道。
“要寻一株草。”
“什么草?”
“世间仅剩一株的神草,流光草。”
“它可以解人体内所有封印。”
江挽微怔。
流光草……
“只是这个很难找到。”阿宓说:“你哪怕是飞上神界都不一定可以见到。”
江挽:“……”
流光草可以打开她体内封印。
一旦打开,她血脉觉醒,便会被拿去献祭,致使神魔谷封印打开,魔族倾世而出。
天下,又是生灵涂炭。
江挽一愣,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画面。
她摊开手心,一枚戒指陡然幻化而出。
师尊曾说,这是她父亲的遗物。
也便是扶泽留给她的。
嘶……
当时在噬仙台她怎么不知道拿出来呢?
这枚戒指,师尊说只有留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不能交给任何一个人。
难道流光草在这枚戒指里?
江挽琢磨了会儿。
没什么异样。
如果流光草真在这里,那说明她爹爹早在一千年前,便布好了局。
扶泽早便预料到,会有人利用她打开神魔谷的封印。
于是封印了她的血脉,并且率先寻得流光草,融于戒指中,让顾双闻交给她。
若黑袍人是她师父,那师父云游两年,很有可能就是去寻流光草了。
他没找到流光草,故此只能使用换魂之术打开神魔谷封印。
她问道:“阿宓,你能察觉到这里有流光草的气息吗?”
阿宓撇撇嘴:“我又不是狗。”
“?”
江挽默默收起了戒指。
待回到仙界,她得去问问师尊了。
好麻木,好绕,千年前的事情好复杂……
她重重叹了口气。
还没了解仙魔大战是怎么爆发的。
又整出了第二次仙魔大战的危机。
无论如何,神魔谷的封印绝对被人惦记上了。
她得死死留住自己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