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地知道...那是爱情吗?
祂可以看清所有人的心灵,却独独看不见自己的。
祂只知道,应该救她吗?
不应该。
不应该。
......
......
地点:阿尔卑斯山星星土地
人物:吕雪途
时间:未知
她的心灵与肌肤静静发酵,散发醇厚的清香。她的发间长出阿尔卑斯山玫瑰,眼睛吐出星星和月亮。她的金发浅浅,面颊红润,她向天空眨眼,向太阳眨眼。
美丽的自然的孩子,她在等待着什么。
她的右耳上戴着一只漂亮的骨骼耳坠,眼尾羽翼倾泻艳光。她的指间环着一枚金色指环。那手指纤细洁白,盈盈握住一柄彩色的锤子。手腕上是一串散发清香的茉莉花苞手串。
她的面孔有一种神性的美感。
面前,星星土地上青草芬芳,彩色鲜花盛开,一朵花格贝母与鸢尾花的共生花沉睡在里面,沉睡在地狱之花的心脏里——它们从那儿长出来。
旁边,一个长着蛇尾的神灯被砸碎了。零碎的碎片里,闪出一团颜色怪异的雾。像火,又像水,又好似在这个宇宙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光芒与共生鲜花相融,闪出了烧焦的星星,出现了一团更为怪异的色彩。色彩发酵,出现了明亮的能量,吕雪途走过去,她垂下眼眸,沉寂地等待着,半晌抬起小巧玲珑的彩锤,彩锤的光流炸开,淋漓尽致地洒下——
魔法生效了。
吕雪途退后半步,与此同时,花格贝母与鸢尾花忽然抖动,形成了轻微的声浪,光球炸开,晃了眼,那飞溅的纯光的核心,一朵生命如梦初醒。
......
仙女用枝条洒下圣水,大团的光晕中长出冰冷的肌肤和燃烧的双唇,鲜血幸福地颤栗,瞳孔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蓝色太阳将他染成辉煌的金色。
“醒了?”
吕雪途微笑了一下。
像只是睡了一会儿,或许是昨晚,或许是明天。
可她的指尖在颤抖。
“醒了。”
他盯着她看。
“你是人类吗?”
吕雪途蹲了下来,她凑近他,调笑着。
“嗯。”
林羡像只是睡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他们的目光相遇。
吕雪途突然觉得他像一朵虞美人,散发着月亮的香气。她深嗅他的气息。她突然很轻地说,“小月亮,嫁给我吗?”
她伸出手,她的指尖粉红,像一朵花,她半跪在地。
林羡笑了一下。他不答,凑近她,用鼻尖轻轻蹭蹭她的鼻尖:
“吕雪途。我没有名字。”
“林羡。”
她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像烙下一朵粉色的光斑,“你叫林羡。”
她微笑着,她的眼眸介于婴儿与神性,她用一种古老的声音说着古老的记忆:“盼望与祈祷。彷徨与等待。皈依与路。”
“嫁给我吗?”
林羡倾身含了含她的嘴唇,他的吐息灼热,“聘礼呢?”
他的手心洁白而冷,他的手缓慢地放在她的手心上,像一枚花朵上绽开的月亮。
吕雪途抓住了月亮。
她默默不语,只是一直盯着他看,她好像迷失了,美丽的脸庞坠下沉沉的泪珠。她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林羡的神情温和下来,他用指腹抹去她决堤的伤口,他很轻地说,“这是聘礼吗?”
他有一双多情的眼睛,铺满了重重叠叠的死亡与重生。画面定格的最后一幕,在金黄色阳光的照耀下,阿尔卑斯山仿佛正在微微蒸腾、灼烧,远方幽蓝小径的尽头,那是她的坟墓与他的坟墓,如今,狂风已将死亡吹醒,林羡微微一笑,那微笑超脱生死,绽放出幼稚的、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生命力,一种奇特的光辉在他的眼睛里闪烁,天使的尾巴晃晃,可他掐住她的脖颈,含着恶毒的恨意,他要拽着她一起坠下去,像迎接死亡与重生那样,以烈火焚身的高烧,以不羁的使命与闪烁不停的激情再一次为爱死亡——
她听见他说:
“我爱你。”
这是一个永恒的片段。
完
附:
“你知道吗。这个故事有四种结局。”
“嗯?”
“太阳死。月亮死。”
“太阳死,月亮活。”
“太阳活。月亮死。”
最后,他说:“太阳活。月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