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月镜说。
她故意支开蝶瑶和彩瑶。
‘月镜,太高兴又能看见你!’
“我也是!”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知道吗,晨浪他们都死了!我应不应该报仇?”月镜说。
‘不要去!而且,月镜,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去面对。我现在帮不了你了。’
“有缘,你今天的话语怎么这么怪?”月镜也感到不妥。
‘你去蒴史堡找孔后,在那里,你会找到答案的。’有缘说。
“为什么?”月镜说。
‘记住,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找到孔后。找到她之后,跟她说:与君归去,辞别孤崖。她会像我一样,去帮助你。’
“有缘,你是不是……”月镜说。
‘我告诉你,我感应到我快要被消除。所以,我要在这短时间内把我所知道的咒语全部传授给你。’有缘说,‘把你的头靠在书上。’
月镜按照有缘说的去做,她把头靠在书上。
然后,天旋地转,屋子里的一切都消失了。有很多发亮的光同时射向月镜。她失去了知觉。
不久,月镜苏醒了。
“有缘,可以了吗?”月镜说。
‘行。我安心走了。’有缘说。
不久后,《有缘》就开始变成黑色。墨一样的黑色包围着有缘的身体。他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空气。
一周后,月镜应邀来到大殿,天说:“月镜,怎么样,想好了吗?”
“天,我和你一起去蒴史堡。”月镜说。
“你终于想明白了!”天说。
“是的,我们现在就去。”月镜说。
“彩瑶,准备飞艇。”天说。
“是。”彩瑶说完就出去了。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也先离开了。”月镜说。
月镜不想再跟天说话。若不是听有缘的话,找孔后,她怎么也不会和天一起去蒴史堡。
“怎么连说话都不想跟我说?”天似乎察觉到月镜的想法。
月镜不语。
“你真的这样恨我?”天说。
“我要去收拾东西。”月镜说。
“那你又何必跟我去蒴史堡?”天说。
“我要遵守诺言。”月镜说,“到时候我会穿俜杰的衣服,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她走了,没有回答天的话,没有回头。大殿上只留下俊美的天,走到今天的路,他也无怨无悔?他是多么爱她,他也甘愿为她做一切!
她如今怎么不悦,难道他的心不痛?痛!他现在正如刀割一般。但是当初的他,有选择吗?这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愿他能如愿以偿。
不知道是谁,把时间调快了。转眼间,由深秋,又转到了初冬。蒴史堡一入冬就刮起大雪。细细的雪花在空中飘旋着。
原来蒴史堡不像地球和天国,没有昼夜之分。本来这里只是一片黑夜,后来由于受到地球的人类的启发,俜杰多年来致力研究出一种可以永恒发光的咒语。他们还发现了很多不同的咒语。数十年之后,俜杰的力量比术师高出很多倍。
月镜一从飞艇里出来,天就给她设了个透明罩,生怕她会冻坏。她轻轻拨拨她那纤细的手指,让罩消失。不知道她是不愿意接受天的好意,还是不觉得冻。
她只向天说:“不必了。”
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跟天交谈过。他们一来到蒴史堡,就直奔天渊阁。那是天在蒴史堡的住所。除了月镜,谁都清楚,天将是蒴史堡的下任继承人。
天渊阁,名副其实,里面跟外头是两个世界。一个是天,一个是深渊。
尽管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但这里依然是不变的季节。四处都有鲜艳美丽的落花。也有棕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还有橙色的叶子。也不知道是春季还是秋季,这里永远都如此。这也是蒴史堡最动人的风景之一。
安顿好行李后,还有好几天才到邓烟云的生日。月镜决定去找孔后。可是,月镜终究不熟悉蒴史堡,而且,孔后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月镜走在大街上,她凭着感觉走,没有预料地走着。
发现月镜的不辞而别后,天打发雷霆,他气凶凶地坐在椅子上,凶恶地对他的部下说:“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对不起,我们马上去找!”说完,那些俜杰走开了。
天生气了,他把手中的白玉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边叫道“一群无用的废物。”
他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他眼前一亮。
月镜问了很多俜杰,他们都说不知道孔后是谁。正值茫然之际,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俜杰忽然挡住月镜的去路。
那老俜杰问月镜:“小姑娘,你能帮帮我吗?我不的手帕不见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当然可以。”月镜说,“你是在哪里不见的?”
老俜杰笑笑说:“我不知道。对了,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月镜也微笑道:“叫我月镜就可以了。”
可能这是月镜自晨浪死后第一次笑。
“大家就叫我通伯。小姑娘,多笑笑好,那样才漂亮的。”
通伯的话使月镜涨红了面,她忙低着头。良久,才问道:“通伯,大概是什么时候才发现您的手帕不见的?”
老俜杰想了想说:“我前天晚上的时候还用手帕擦汗,昨天睡觉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你快帮我找回来,如果没有了它,我就会失眠。”
“你昨天到过什么地方?”月镜继续问。
“来来来,我带你去。”老俜杰说。
他带着月镜来到他的住处。那是一间凌乱的房子,但一切都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庭院里,有个小竹林。竹树清,明,灵,劲。
通伯说:“我昨天没有离开家,我一直都在这竹林里面。”
通伯忽然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您怎么样?”月镜以灵敏的身手把老人接住,她说:“您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帮您去找。”
他点点头示意月镜进去。月镜走进竹林,一丝风抚过,竹子发出清脆的乐曲。
这个竹林很怪,在还没有进来之前,竹林不太大。但来了以后,发现这里就像个森林。
不过,月镜很快就发现了手帕,她捡到后,竹林又变小了,依稀能看见老俜杰的笑容。月镜走了出来,把手帕还给通伯。
老俜杰说:“好姑娘,你帮了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要不这样吧,你说说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谢谢您,通伯,您知道孔后是谁吗?”月镜说,若不是老人问起,她还差点忘了找孔后的事情。
“孔后就是国王邓烟云的妻子,她死了很多年了。”老俜杰说。
原来孔后已经去世了。
“既然她是国后,为什么一路上的俜杰们都说不认识她?”月镜说。
“孔后只是国后的别称而已,现在,可能除了我之外,没有谁认识这个名字。”
孔后的事情解决了,但另一件事情却让月镜费神。究竟是回去天渊阁,还是在蒴史堡流浪?月镜憎恶天,她不可能再忍受他!
但如果不回去,我怎么能救父亲?我还要依靠他,我又答应了他去参加国王的生日晚会,做人不可以言而无信。
见月镜回来,天连忙说道:“你去了哪里?你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月镜没有说话,她不想说。毕竟心中有一条刺,随时随地地扎伤月镜的心。看着天紧张的面孔,她也无言以对。只好回房间休息。
而天,他更痛!他移动着步伐,要去哪里?
他走到庭院里头,发现庭院中有一处空地,他便躺在上面。仰望着晴朗的天空,他的瞳孔收缩着。四处传来阵阵花香,那是他最喜爱的天韵花。其实也不算是喜欢,只不过是她爱,所以他也爱。大概这就是‘爱屋及乌’的表现。
“原来闻名于蒴史堡的天王子也会觉得痛。”一个女孩走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