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为陛下先锋,大军可趁龟兹王分兵之时迅速突袭王庭。然而,凤凰岭一线决不可置之不理,否则必为后顾之忧。”
沈玉书深吸一口气,指尖轻叩舆图,眉头微蹙。
片刻,他眼中寒光陡闪,一声令下道:
“好!朱颖率军为主力,务必加快行军速度,在龟兹王反应过来之前,攻破王庭!韩驰,凤凰岭之战交由你统领,必要时可伏击龟兹王军,使其不能轻易回援!”
言毕,他摊开文帛,迅速写下一封密信,封入小信筒,递给信鸽。
沈玉书抬头望着它振翅向南飞去,神色沉重,声线低沉如铿金:
“天予我机,孤必不负天下。”
帐中将士齐声应诺,肃然退下。
沈玉书独自站在舆图前许久,将手掌轻按在龟兹王庭的标注上。
就在此刻,窗外战鼓声起,整个大营内外肃杀之气陡然升腾。
傍晚,沈玉书派出的斥候打探敌情,回报龟兹王庭外围守军薄弱。
“真是天助我也!”
当即决定趁夜偷袭。
当天深夜,沈玉书率领全身披挂的精锐骑兵,悄然潜入龟兹王庭外围。
四周寂静无声,唯能听到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战马鼻息间喷出的白雾在寒夜中化作薄霜。
他们匍匐隐蔽在暗影中,待时机成熟。
前方的龟兹守军竟毫无觉察,仍在低矮的城墙上放肆地笑闹。
“听说王上今晚又设了筵席?只恨咱们这些小兵不得入内!”
“你小子还惦记着酒肉呢?哈哈,酒肉再香,有命吃才是福,可别被那些中原来的阴兵盯上了!”
“什么阴兵,中原的小国寡民,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照我看,他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守军之间发出哄笑,有人拍着肚子大口嚼着面饼,有人索性倚靠在城头酣然入睡。
火光映照着他们肆无忌惮的神色,全然不知危机四伏。
沈玉书目光如刃,紧盯着守军的薄弱环节,眸中寒芒闪动。
他缓缓举手,身后的骑兵随即沉默地进入待命状态。
手掌骤然落下,一声号令从他口中低喝而出:
“杀!”
骑兵们倏然冲出黑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中,钢铁与骏马的锋芒混成一线刺入城墙之前。
守军初始顷刻愣住,不等回过神来,便有人被滚滚的铁蹄撞飞到墙角。
“是敌人!敌袭——”
一名瘦弱的士兵刚扯开嗓子高呼。
下一刻喉间一寒,话音戛然而止,随即手中的长枪从胸膛直接穿透而过。
沈玉书策马冲锋在前,掀起的狂风席卷血腥与肃杀。
他一枪挑翻守军的首段防线,横扫之后鲜血如注。
火光下,他冷冽的眼眸宛如高悬的寒星,令人胆寒。
“挡住他们!快!结阵!”
龟兹守军的首领跌跌撞撞爬起来,咆哮着下命令。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融于喊杀声中,城墙上的守军乱作一团。
有人甚至没抢到兵器,便被马蹄狠狠踩踏而下,翻滚在地奄奄一息。
“拦得住吗?全是废物!逃,快逃!”
一名身形瘦削的士兵提着剑转而奔向城内,却在下一秒被一名铁甲骑兵从后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