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抬手将都快把她埋起来的被子拉下来一点。
“别闷着了。”
他才刚拉下来一点,宁矜就又拽回去几分。
两人就这样无端地较着劲,最后宁矜额头都浸出了汗。
她有些热,也不想委屈自己,终于将被子拉下来。
原本以为傅宴青还攥着被子,她的动作就有些大,一下把被子扯下去大半,傅宴青的半边身子就露在了外面。
傅宴青想笑,看她露在外面的脚踝,不动声色地将被子给她盖好。
可能是刚才和他拉扯被子太累了,宁矜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后半夜时,傅宴青被宁矜的梦呓吵醒。
她又在做噩梦了。
宁矜在梦里总是会流眼泪,也不哭,就是静静地流眼泪。
傅宴青用指腹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揽入会中,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宁矜也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逆光之下,她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模样,只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张了张嘴,小声嘀咕。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掐我呢?”
傅宴青愣住,只听到前半句,没太听清后半句,他靠近了些,柔声问。
“什么?”
也许是因为刚流过眼泪,宁矜的双眼红红的,漂亮的眸子里此刻波光粼粼,又带着些委屈。
“你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
傅宴青知道她十有八九是认错人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
“谁不打招呼就走了?”
“你啊。”
宁矜迷迷糊糊的,困得不行,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花了我那么多药钱,还有面包钱,连张欠条都不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