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带着黄玉楼推门进来时,原本瘫坐着的林勇立刻直起身子。
看见来人,林勇只觉得自己的腿又痛了几分。
“看见我还这么镇静,是条汉子。”宁致远没有让黄玉楼进来,而是让他留在门口,自己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林勇。
“多谢宁大人的夸奖了。”林勇自知死劫难逃,也就不再惧怕宁致远了。
“如果不是条汉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宁致远垂眸,古井一般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你觉得你会怎么死?”
“怎么死?”林勇低声笑了几声,“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
“那都太便宜你了。”宁致远低声说。
“宁大人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大才子,我能想到最歹毒的死法,在你这里居然还不够格。我还真想知道知道,您还有什么更阴毒的法子?”林勇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宁致远。
宁致远蹲下,靠近林勇,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猜猜,我为什么敢和你一个染了病的人靠的那么近?”
“嗯?”林勇一愣,不明白宁致远的意思。
“因为我也吃了解药的。”宁致远低声说。
“你说什么?”林勇闻言,愣愣的问,他不明白宁致远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能解疫病的不是林贤君的血,是因为她吃了某种东西,那个东西很厉害,能解这世间所有的病和毒。林贤君的血之所以有效果,是因为她的血里还残存着那个东西的药性。”宁致远抽离身体,和林勇对视,“现在你喝了林贤君的血,你的血里也有药性了。”
“、、、、、、”林勇的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但嘴里说不出一句话,他已经预感到宁致远想说什么了。
“只是你的血里药性远远比不过林贤君,需要很多很多的血才能起效果。”宁致远的眼睛黝黑如墨,“跟着你的人都死了,现在只有你知道林贤君的血能缓解疫病。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得了疫病还能恢复的人了。”
“你、、、、、、你想干什么?”林勇在极端的恐惧下放大了瞳孔,“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我想让你体会一下林贤君的感受啊!”宁致远笑着摸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么、、、、”林勇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嘴里一疼,一个红色的东西就从他嘴里掉了出来,接着就是蜂拥而出的鲜血。
宁致远削掉了林勇的舌头。
“你现在就没机会说出去了。”宁致远摸出一方帕子,将匕首擦干净放回鞘里。
“、、、、、、”没了舌头的林勇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巴,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鲜红的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十分的恶心。
宁致远转身走到门口。
门口的黄玉楼这才转身,他能预感到这里面会发生很不好的事,他没有往里看。
“黄大夫,现在仁心堂可研究出来有用的方子了?”宁致远问。
“目前倒确实是有一个能缓解疫病的方子了。”黄玉楼老老实实的回答。
“好。”宁致远点点头,“那就烦请黄大夫在给林医官诊治完后,将此人带回去,将他的血加在药里,能大大的提升效果。”
“这、、、、、”黄玉楼毕竟是个普通人,闻言略微有些不忍。
“此人意图谋害林医官,我现在也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宁致远道,“本来今日就该直接杀了他的,但我想他的血现在应该还有用处。若真有用,能救这寒山镇的老百姓,也算替他积德了。”
“好。”黄玉楼点点头,今日林勇的丑恶嘴脸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不是那个叫白鹤的人及时赶到,恐怕现在的林贤君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了。
“那就先去给林医官诊治吧。”宁致远道,“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