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慢走。”黄玉楼朝着宁致远行了个礼。
两人方朝着两个方向去了。
黄玉楼到林贤君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也大致的擦洗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这会儿她正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发带。
黄玉楼认得那条发带,当时那个叫白鹤的少年来时,头上就绑着这根发带。
“林医官?”黄玉楼敲了敲门。
“黄公子?”林贤君抬眼,手里依旧抓着那发带。
“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还有熬好的药。”黄玉楼端着托盘进来,先将那碗已经晾凉的药送到林贤君手里。
林贤君放下发带,接过碗将药一饮而尽。
放下碗时,黄玉楼已经备好了药和纱布。
“麻烦黄公子了。”林贤君手腕无力,也无法自己处理伤口。
“冒犯了。”黄玉楼坐到林贤君的床边,拉过她的手开始给她处理手腕上的伤口。
林贤君的手腕本就划的深,她在林中又拖拉白鹤,还自己扯开伤口吸血,这会儿伤口更加严重了。
“这伤很重,怕是要留疤了。”黄玉楼一边上药一边说。
“能保得住命就是很好的了。”林贤君倒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苦了你了。”黄玉楼叹口气,方才林贤君被送回来时,胸前的衣裳上全是血,当时以为是她受了重伤。但现在看来不是她的血,她浑身上下,最重的就是这手腕上的伤了。
“又给你添麻烦了。”林贤君看着黄玉楼,微微一笑。
“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林医官。”黄玉楼错开眼,不去看林贤君的眼睛,目光落在林贤君脸上的刀伤上。
“那林勇手里有刀,黄公子已经尽全力了。”林贤君道。
“我替你看看脸上的伤吧。”黄玉楼道。
“好。”林贤君身子微微前倾。
“幸好有那个叫白鹤的少年,如果没有他、、、、、、”黄玉楼说不下去了,话锋一转问道,“他如今在何处?”
“我也想知道、、、、、、”林贤君的手摸到那条发带,心里默念,白鹤,你在哪?
被林贤君惦记的白鹤此时正在林中循着李慕白留下的暗号寻找二人。
林中瘴气深重,越到里面视野越差,几乎要什么都看不见了。
白鹤皱眉,他能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远了,怎么还没有两人的踪迹?他们走的这么深吗?
不应该啊,按照凌晨时分他们采药的时间来算,这神仙草不应该在很远的地方才对。
而且,林贤君今日在林子外头都看见了神仙草。
想到林贤君,白鹤愣了一下神,继而又回过神来。
这神仙草不是随便长的,如果这林子外头都长了,那说明这林中就是疫病的源头,并且,这疫病以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方式存在于整个林中。
白鹤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他也染了疫病,虽然有林贤君的血和神仙草暂时压住了疫病,但林贤君的血作用估计不大。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自己找到少爷和公主。
罢了,尽力吧。如果真死在路上,也算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