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县令大人竟会如此?”
果不其然有人不可置信地问道,见状,桑杨眉心微动,木着张脸淡声道:“可据我了解,县令大人并不是这等小肚鸡肠的人。”
正想添油加醋的齐远话语尽数堵在喉头,眼眸中划过一抹不快。
这个桑杨一向一副清高的样子,他一直都是看不顺眼的,可下人查到这桑杨妻子娘家的侄女曾和张记公开对阵抢生意,听说桑杨妻子也是参与其中的,以为他们两家定然闹的不可开交,水土不相容,这才叫来助自己一臂之力,谁曾想竟然一点怨气都没有?
真是个窝囊木头。
“谁说不是呢!大人一向清明廉洁,所以现在见到他被歹人蒙蔽,实属令人痛心啊!”
他很快反应过来,痛心疾首道,“今日请各位仁兄过来,便是想请大家帮我劝说一二,让大人识清人心,免得毁了一世英名!待事成,田契寻回,我定当赠与在座各位仁兄,每人几块良田!”
这番话一出,众人算是明白齐远的目的了。
一个个眸色意味深长,齐远邻座一位锦衣华服袖口都缝着金丝的中年男人打趣道:“哟?齐员外可从没这么慷慨过。”
“哈哈哈哈,于兄说笑了!”
齐远对此人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客气。
“那就这么说定了,县令大人若是糊涂,兄弟们身为平罗县一份子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
说几句话就能得到几块良田,何乐而不为?
于员外说话显然比现在的齐远有效果的多,顿时一众人纷纷附和,唯独桑杨没有反应。
众人也不在意,继续一边喝茶一边畅聊,现在的茶比酒的价格还贵,桌上还摆放着水果点心,可以说齐远也是掏出了诚意的。
此时的骄阳楼外,县令脸色微沉,随着齐家小厮前来。
用脚后跟想他也知道今天这是场鸿门宴,但该坚守的底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步,一群商户,还敢翻了天不成!
他眸光坚定,阔步往里走,还没踏入,一声轻唤从身后传来。
“伯父!”
脚步一顿,他惊讶回头,果不其然就见顾向晚、江离以及大郎下了马车,快步走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来看看......”
顾向晚还没说完,一旁的小厮就面色不善插言:“几位还是请回吧!我家老爷只请了县令大人,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这话一出,别说江离和大郎黑了脸,县令也顷刻间皱起了眉头,正要动怒,顾向晚已经先一步斥道:“你有事吗?我们来骄阳楼做客,也要经过你的同意?我怎么不知道这骄阳楼什么时候也是你们齐家的产业了?”
她语速很快,毫不客气,说话的小厮没料到会被这么直接顶回来,登时气红了脸:“你......!”
“你什么?齐远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在别人家生意上砸场子赶客人,真不怕给你主子得罪人!我都为他有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下人悲哀!”
顾向晚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留,当即转头对着县令夸张唏嘘道:“伯父,辛苦您派人给他长长记性,免得日后给齐员外闯下大祸,到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县令眼睛里划过一抹笑意,对着身后两名捕快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带下去,掌嘴。”
小厮顿时傻眼了,扒着门框大喊:“大人!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齐员外的人!”
声音之大吸引的屋内为数不多的客人,和过路人忙往这边看。
“你太傻了,这个县城里什么都是县令的好吗?”顾向晚摇了摇头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