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够寻得人家打听一下此路通往何处。”
“两刻钟后无论探查清楚与否,皆需折返此地汇合。”
陈子元伸手指了指官道两三百步外那条更为宽广的道路,随即沉声出言吩咐道。
“是!少族长!”
护院首领陈禄闻言当即抱拳行之一礼,随即带着数名好手径直地朝着两三百步外的道路行去。
待护院首领陈禄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内后。
陈子元缓缓收回望向陈禄等人行去方位的目光,随即望向身前一众族人以及家丁护院。
“下马寻一阴凉处各自休整。”
陈子元沉声出言吩咐道。
“是!少族长!”
三十六名颍川陈氏一族年轻子弟以及百余名家丁护院闻言当即拱手大应道。
话音落罢。
陈子元当即翻身下马,随即牵马朝着不远处的一颗垂杨柳树行去。
待将骏马栓于一旁后。
陈子元缓缓落座于垂杨柳树下,随即目光略显深邃地望向两三百步外那条更为宽广的道路。
若是官道南侧两三百步外那条更为宽广的道路当真如其心中所想那般为燕地新官道。
那么众人纵使于此地枯等半个时辰之久亦是极其值得的一件事。
陈子元一行人现如今所处的官道虽同样能够直达沮阳城西城门。
但沿途时不时出现的坑洼路段无疑极大地限制了陈子元一行人胯下骏马的速度。
纵使陈子元一行人骑术再如何精湛。
遇到数里坑洼路段时亦是只得放缓马速小心通行。
若胯下骏马于全速奔行中不慎摔倒。
那么等待控马之人的只有两种结果。
轻则摔断骨头重伤落马,重则直接一命呜呼。
至于趁着马儿即将摔倒的刹那间跳马逃声。
此种可能性并非没有,只不过于寻常人而言太过于微乎其微。
两三刻钟后。
就在陈子元席地坐于垂杨柳树下默默地眺望着两三百步外那条更为宽广的道路之际。
官道南侧两三百步外那条更为宽广的道路上忽然出现数道纵马身影。
观其身着衣衫颜色等。
便不难发现那数道纵马身影当是前去打探情况的陈禄一行人。
见此情形。
陈子元不由得快速自地上站起身来,随即大步朝着那数道纵马身影迎去。
不多时。
陈禄一行人勒马于陈子元五十余步外,随即翻身下马快步朝着陈子元行来。
“少族长。”
陈禄一行人止步于陈子元三步外,随即面朝陈子元俯身拱手见礼道。
“情况如何?”
“可寻得人家?”
“此路通往何处?”
陈子元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不由得连连追问道。
“回少族长。”
“已经全部探听清楚了。”
“此路直达沮阳城西城门。”
“且相较于现行官道而言。”
“不远处的那条官道更为平坦且笔直。”
“若是自此路全速而行,今夜亥时前后当可行至沮阳城。”
护院首领陈禄闻言再度俯身拱手行之一礼,随即面带激动之色地开口回答道。
话音落罢。
不待陈子元再度出言相询。
满脸皆是激动之色的护院首领陈禄忽然伸手指向不远处那条更为宽广的道路。
“沿此路向东而行约三五里路程后。”
“道路两侧每隔一里之距便堆积着大量沙石以及一种灰色石粉。”
“据看守灰色石粉的燕地民夫所言。”
“那灰色石粉名为水泥,乃燕王府独有之物,亦是此番修筑新官道的关键之物。”
“沿此路向东而行约十里路程后。”
“便可见千余名燕地民夫正以那名为水泥之物混合沙石等物制出一种全新的三合土。”
“据修筑新官道的燕地民夫所言。”
“那以水泥混合沙石等物制出的全新三合土名为混凝土。”
“而以混凝土浇筑而成的新官道初时虽柔软至极无法通行。”
“但仅需晾晒两三日之久便可坚硬如石。”
护院首领陈禄涨红着脸庞满是激动地连连开口说道。
闻及此言。
陈子元心中不由得猛然一动,眼睑更是于刹那间便已然微垂。
足足过了百余息之久。
陈子元方才再度缓缓抬起眼睑,目光略显深邃地望了一眼不远处那条尚未浇筑混凝土的新官道。
“禄叔。”
“通知其他人即刻上马启程。”
陈子元略作定神,随即沉声下令道。
“是!少族长!”
陈禄闻言当即俯身拱手大应道。
不多时。
三十六名颍川陈氏一族年轻子弟以及百余名陈府家丁护院再度全部集结于陈子元身后。
“随吾沿新官道全速而行!”
陈子元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后一指不远处的新官道,随即一马当先地纵马朝着新官道奔去。
“是!少族长!”
三十六名颍川陈氏一族年轻子弟以及百余名陈府家丁护院大应一声,随即紧随其后纵马而行。
陈子元一行人沿尚未浇筑混凝土的新官道全速纵马向东而行约三五里之距后。
新官道两侧果真如陈禄先前所言那般堆积着大量沙石以及名为水泥之物。
且每处堆积着大量沙石以及水泥之地皆有数名燕地民夫看守。
陈子元此时心心念念皆是混凝土浇筑而成的新官道。
自是无心与那看守沙石、水泥之物的民夫交谈一二。
近一刻钟后。
陈子元一行人沿尚未浇筑混凝土的新官道全速纵马而行约十里路途后。
终是被百余名修筑新官道的民夫拦住前路。
就在陈子元翻身下马正欲上前与一众修筑新官道的民夫交涉一番之际。
拦路于前的百余名燕地民夫忽然朝着左右让开一条前路。
一身着灰色儒袍的中年男子在十余名家丁随从的簇拥下行至陈子元身前五步外。
那身着灰色儒袍的中年男子自称其为上谷梵氏一族族人,总领此地新官道修筑事宜。
待询明陈子元一行人来意并核验过下洛城县令侯文鸢亲笔批示的路引后。
那身着灰色儒袍的中年男子亦不为难陈子元一行人。
当即命人乘马带着陈子元一行人折返先前所行旧官道。
并叮嘱那人带着陈子元一行人完全绕过尚未完全凝固的新官道后。
便将陈子元一行人再度带回至新官道。
陈子元闻言自无丝毫不可。
待面朝那身着灰色儒袍的中年男子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礼聊表谢意后。
陈子元一行人当即再度翻身上马。
随即在那身着灰色儒袍的中年男子家丁随从的引路下再度折返至先前所行旧官道。
随后沿先前所行旧官道再度纵马向东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