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代郡匪患,共识已成(1 / 2)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世事如白云苍狗。

眨眼间又是五日光阴匆匆而逝。

正德三十一年九月初八辰时许。

旭日渐昂扬于东,朝霞彻消弭于际。

雁门郡平城三四十里外的一间客栈内。

难掩周身风尘仆仆之色的君卫蒋向春匆匆洗漱一番。

随即不徐不疾地行至客栈二楼一间上房门前。

‘笃笃笃。’

“刘老爷。”

蒋向春止步于客栈二楼上房门前,随即抬手轻轻叩动房门。

百余息的时间匆匆而逝。

眼见身前房间内久无动静传出。

蒋向春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随即便欲再度抬手叩动房门。

“稍待。”

不待蒋向春再度抬手叩动房门。

身前房间内便已然传出刘贵祥略显迷糊的回应声。

“是!”

闻及刘贵祥略显迷糊的回应声后。

蒋向春本就笔直的腰背不由得再度笔挺几分,随即面朝紧闭的房门俯身拱手应道。

不多时。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咯吱’声响起。

蒋向春身前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自内缓缓拉开。

“几时了?”

难掩满脸疲倦之色的刘贵祥身披一件灰色长袍缓缓拉开房门,随即仍带有几分困顿之意地问道。

“回刘老爷。”

“辰时初刻。”

蒋向春闻言当即再度面朝刘贵祥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礼,随即低声回答道。

‘已经辰时初刻了啊。’

“昨夜入城寻孟文孝的人马可曾归来?”

刘贵祥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低声喃喃自语些许后随即再度开口问道。

“回刘老爷问。”

“许是昨夜时辰过晚,未曾得以入城。”

“潘茂诚等人此时尚未归来。”

蒋向春闻言不由得微微一顿,随即连忙出言为袍泽解释道。

“平城终究不比京师。”

“昨夜时辰着实有些过晚。”

“未曾得以入城倒也在清理之中。”

“且先行用饭吧。”

“若是潘茂诚等人饭后仍未归来。”

“吾等便先行沿官道入城。”

刘贵祥闻言不由得沉吟数息,随即面带些许理解之色地开口说道。

“是!”

蒋向春闻言心中没来由地悄然一松,随即再度面朝刘贵祥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两三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客栈一楼大堂东南角靠窗饭桌旁。

刘贵祥放下手中碗筷,随即自袖摆中取出一方苏绣手帕。

“留两人自此地等潘茂诚一行人归来。”

“以免潘茂诚一行人自他路而归,与吾等错身而过。”

“余者即刻动身随吾沿官道入城。”

刘贵祥动作轻柔地擦了擦嘴角,随即收起苏绣手帕开口说道。

“是!”

蒋向春等数名同坐君卫闻言当即俯首应道。

不多时。

刘贵祥一行人便起身离了客栈,随即沿着官道再度朝着平城纵马奔去。

又是两三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就在刘贵祥一行人沿着官道纵马行过十余里之遥,正欲勒马于官道旁暂做休整之际。

前方官道上忽然出现些许蒙蒙烟尘。

“勒马休整于官道旁!”

刘贵祥睁大双眼凝神前望,待看清蒙蒙烟尘中的两道身影赫然正是昨夜入城的两名君卫后。

当即高高举起右手虚空摆动数下,随即声音略显尖锐地大声下令道。

“是!”

蒋向春等数名始终拱卫于刘贵祥身周两侧的君卫闻言当即朗声应道。

待刘贵祥一行人全部勒马于官道旁后。

前方蒙蒙烟尘中的两道身影亦已纵马行近前。

‘吁~!’

“君卫潘茂诚,拜见刘公公。”

为首一人勒马于刘贵祥一行人三四十步外,随即翻身下马快步行至刘贵祥五步外恭敬见礼道。

“免礼。”

刘贵祥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

“谢刘公公。”

潘茂诚闻言缓缓直起身来,随即再度俯身拱手执一谢礼。

“事情办的如何?”

刘贵祥略作定神,随即面色渐显郑重道。

“回刘公公问。”

“昨夜卑职赶至平城时城门已然紧闭。”

“且那值守城门的士卒极其冥顽不明。”

“卑职二人只得于城门外枯等一夜之久。”

“好在今日卯时入城后一切顺遂。”

“此乃孟大公子所书回信。”

“还请刘公公过目。”

潘茂诚轻描淡写地将锅甩给平城守备士卒。

随即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俯身双手高举过头顶敬呈道。

‘嗯。’

刘贵祥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轻嗯一声。

蒋向春闻言连忙快步上前自潘茂诚手中接过书信。

随即腰背微微弯曲双手托举着书信敬呈至刘贵祥身前。

刘贵祥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自蒋向春手中接过书信不徐不疾地拆开细阅。

自五日前打定主意‘拜访’代王府时。

刘贵祥便已然遣人快马加鞭赶至雁门郡平城知会孟文孝。

由孟文孝为其行那牵线搭桥之举。

若是旁时。

以刘贵祥的身份想要进入代王府拜访代王启,自然无须他人为其牵线搭桥。

但怎奈何。

此番‘拜访’代王府本就在计划之外,且又来的极其匆忙。

既无太子许雍门下众官员亲笔书信引荐,又无信物自证其身。

若是贸然登门拜访,且不言此举是否失了礼数,怕是连代王府裕门都无法入得。

若非如此。

刘贵祥又岂会刻意寻人为其‘拜访’代王府牵线搭桥?

而其此番所寻那名为孟文孝之人亦不是寻常人等。

孟文孝所在的平城孟家虽发迹不过三五十年之短。

但其家族于雁门郡内所拥有的权势地位却丝毫不亚于一众百年名门望族。

其父孟绍博两年前更是自正六品翰林院侍讲一举升迁至正五品翰林院侍读。

正六品翰林院侍讲与那正五品翰林院侍读虽然仅仅只有一正品之差。

但其背后真正的差距却宛如天差地别般巨大。

正五品翰林院侍读看似无甚实权,但却有着御书房行走之权。

平城孟家于雁门郡内的权势地位自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