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天的忙碌之后,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仿佛身体和灵魂都被掏空一般。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之间,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拍门声响起,犹如惊雷乍起。
屋内的王迁正沉浸在美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吓得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当房门缓缓打开时,王迁看到站在门口的拓跋炽,只见他一脸焦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慌张和急迫。王迁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头脑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拓跋炽脱口而出:“人呢?”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紧张。而王迁则疑惑地问道:“王爷何事?”
王迁纳闷,“什么……”“人”字尚未说出口,拖着胖呼呼的身子就往陈不易的房里蹿。
那扇门大大地敞开着,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屋内的秘密。令人诧异的是,尽管门扉洞开,但屋里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透出来。
借着如水般皎洁的月光,王迁小心翼翼地朝着床边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棉花一般轻飘飘的虚空。当他终于来到床前时,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瞬间破灭——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王迁不甘心就这样接受现实,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床单。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的心猛地一沉——床单上没有一丝温暖,显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躺在这里了。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面连一个褶皱都没有,显然也是未曾被动过。
陈不易不见了!这个念头如同惊雷一般在王迁脑海中炸响,令他顿时慌了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王迁惊恐地抬起头,只见拓跋炽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前。此刻的拓跋炽脸色阴沉得吓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王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失魂落魄地朝着拓跋炽走过去。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变得如此混乱不堪:“我……我以为公子在房间里……都怪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拓跋炽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这些废话,此时的他心急如焚,多耽搁一分钟,找到陈不易的可能性就会降低一分。他根本无暇发火,甚至连看都没多看王迁一眼,便转身又敲响了旁边云启和云锋的房门。
“哐哐哐!”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睡眼惺忪的云启和云锋出现在门口,两人脸上皆是一副茫然的神情。
“人呢?”拓跋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虽然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怒气却足以让人胆寒。
站在他面前的云启和云锋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陈不易的去向。
拓跋炽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怒火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凶猛野兽,随时都可能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两人对视一眼后,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之情,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那种想死的念头瞬间占据了整个脑海。
云启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拓跋炽那愤怒的面庞,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更是小得如同蚊子嗡嗡一般,嗫嚅道:“主子,属下……不知道。”
拓跋炽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那双原本就紧握成拳的手此刻握得更紧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处!”
拓跋炽猛地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街对面的天香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拓跋筱!”
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朝着天香楼大步走去。临近楼下时,他突然双脚发力,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飞身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直接冲破了其中一扇窗户,并以极其敏捷的身手翻身进入屋内。
拓跋炽一进屋,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伸手一把将躺在床上的拓跋筱拎了起来,同时压低嗓音怒喝道:“人呢!快说!”
面对拓跋炽如此凌厉的气势,拓跋筱却显得异常镇定,她甚至还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嘲讽道:“拓跋炽啊拓跋炽,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连个人都守不住!你除了无能狂怒,还能干什么!”
拓跋炽怒不可遏地用力推着拓跋筱,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拓跋筱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只听得拓跋筱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紧接着,拓跋炽挥起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从拓跋筱的脸颊旁呼啸而过,最终重重地砸在了那冰冷的墙壁之上。
此时,昏暗的房间内,拓跋炽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显得格外明亮而骇人。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他在哪里!”
拓跋筱毫不畏惧地死死盯着拓跋炽,脸上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容,缓缓说道:“拓跋炽啊拓跋炽,他不要你了!哈哈哈哈……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杂种!”
拓跋炽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他猛地挥出一拳,直直地砸在了拓跋筱的腹部。每砸一拳,他都会愤怒地质问道:“他在哪里!”
随着这一次次沉重的打击,拓跋筱的嘴角渐渐溢出了丝丝鲜血,但他却似乎毫不在意,依旧挂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拓跋炽,瞧瞧你多可怜!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愿意要你!当初你去向赫连嫣儿求婚,人家宁愿选择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也不肯要你!如今,哪怕你整天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阿易转,对他掏心掏肺,可到头来,阿易还是抛弃了你!”拓跋筱一边说着,一边放肆地大笑起来。
“不许叫他阿易,你不配!”拓跋炽怒目圆睁,半眯着的眼神里闪烁着熊熊怒火。只见他手臂肌肉紧绷,猛然挥出一拳,如疾风骤雨般砸向拓跋筱。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拓跋筱又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然后又狼狈不堪地滑落下来。他狂吐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拓跋筱强忍着剧痛,连抽几口冷气,试图让自己稍微缓过劲来。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拓跋炽,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吐出几口夹杂着血丝的唾沫,继续用恶毒的语言刺激道:“你才不配!要不是你死死抓着他不放,他早就回天启了!如果不是你亲手将他送到我的怀里,他又怎会成为我的人?拓跋炽,你知道他那时哭的有多厉害,哭声有多凄惨悲凉?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刃,无情地在我的心间游走撕扯;每一滴眼泪落下,仿佛都能将人的心脏砸得粉碎!他的悲哀伤痛和不幸,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拓跋炽心如刀绞,痛苦万分。他紧紧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眼前这个人。
他的拳头却不受控制地越握越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红白相间,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咯咯”声。
“拓跋筱,你……该死!”拓跋炽怒吼一声,再次举起拳头,准备给拓跋筱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窗口飞身而入。伴随着一声高呼:“找到了!”拓跋炽的动作猛地僵在了半空。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急切地投向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影——来人是云锋。
拓跋炽的眼中顿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他在哪?”
云锋连忙拱手回答道:“在茶室里睡着了。”
拓跋炽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立刻松开了被他踩在脚下的拓跋筱,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拓跋筱突然出声叫住了拓跋炽:“拓跋炽,他说了,他是男人,绝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玩物!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他!除非你像我一样无耻下作,让人恶心作呕!”
拓跋筱话音刚落,整个人如同失去支撑般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狰狞的笑容,仿佛有一头可怕的恶魔就此住进了拓跋炽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