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不懂如何反抗,在这个世界上,他将一切的善意都展露出来,换取来了无尽恶意。
他们只会看到浮在表面,林屾不修边幅的打扮,指责他不甚干净的头发和脸庞。
他们瞎了,他们看不见林屾小心翼翼笨拙的对这个世界的爱意。
林屾,你就是个鸵鸟。
我恶狠狠地咒骂。
他和我回家,我紧攥他的手,他跟在我的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总能极其敏感地察觉我所有情绪。
不安暴躁,愉悦舒心。
路过糕点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店里的蛋糕。
我拽不动他。
林屾,林屾?
池弋,我想吃蛋糕。
我带他走进蛋糕店,要了一小份奶油蛋糕,看他趴在桌台上将奶油抹地满脸都是。
学生们将不通晓情理的他叫做异类,不同于他人的那种异类,不论走到哪里他都格格不入。
他不懂,不清楚,一些我们看似习以为常的恶意。
为了躲避这些如急雨般降落的恶意,他手忙脚乱地蜷起自己,闷头不语,变成鸵鸟。
可他没有错,错的是我们。
林屾,你不要这样,你要学会反抗。
他抬头,呆愣愣地看我。
怎么了?
没事,吃蛋糕。
我笑,然后却不知以何种态度来向他描述。
描述我们狼狈不堪的日常,描述在他人眼里成为笑料谈资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