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收费口。</P>

19点。</P>

依然堵成长龙。</P>

陆瑶光刚做完GSR射击残留物检测。</P>

结果还要等待少顷才能出来。</P>

武协在一辆车一辆车翻查可疑物件。</P>

到了陆瑶光的mpV。</P>

后备箱愣是什么都没有。</P>

负责检查的武者皱眉。</P>

转身去了下一辆。</P>

旁边的收费站工作人员有些疑惑，但又一时半会看不出哪里不对。</P>

那工作人员转身瞧了瞧车流，眉心不安跳动。</P>

他打着笑脸，低声向领头的武者汇报：“每辆银色面包车都得拦下来，咱这应急车道都占满了。今天是工作日，在市区工作，郊外安家的人有不少，现在都饿着肚子堵着……”</P>

那武者冷着脸：“让你办事，没让你替他们出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P>

陆瑶光漠然看着。</P>

在武者面前。</P>

普通人的挣扎一文不值。</P>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P>

他靠在是高速绿化带的栏杆旁。</P>

任由雨水淌过脸庞。</P>

无意中又想起了刚才的声音。</P>

平稳，淡漠。</P>

清凌凌的，倒是很好听。</P>

只是，这一次仍在他意料之外——</P>

另一位狩猎松灵的猎手，竟然是个年轻的女性。</P>

收费站前。</P>

那工作人员有些失落。</P>

只能打点精神，继续帮着检查车辆。</P>

他在收费站工作很久，从年轻力壮，到银发斑驳。从收费站还是人人羡慕的好差，到Etc自动化普及，随时面临丢了饭碗的压力。他见过太多的车，好的，坏的，崭新的，改装的。</P>

这名年迈的工作人员忽然一顿。</P>

刚才那辆mpV。</P>

那辆mpV，底盘明明没有那么高，打开后备箱的时候，却像是额外垫高了一层！</P>

他浑身一震。</P>

在雨水中一滑——</P>

“小心。”</P>

陆瑶光走了上来，稳稳扶住他。</P>

顺手理了理他的雨披。</P>

工作人员连声道谢。</P>

陆瑶光伸手，把一块零食软面包放在了他的手里，温声开口：“堵在后面那辆红色的现代，在打双闪。听说是女车主没吃晚饭，低血糖。我还在等检测结果，不方便离开太远。只有您能帮她，劳烦了。”</P>

工作人员神色严肃。</P>

立刻就要过去。</P>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皮一跳：“你、你就是那辆mpV的车主——”</P>

陆瑶光轻轻嗯了一声。</P>

平静看向他。</P>

两人的视线在夜晚的微雨中猝然相接。</P>

工作人员表情几经变化，复杂难辨。</P>

陆瑶光的视线沉着如深潭。</P>

一时竟分不出他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什么都知道。</P>

两人身后。</P>

第一批GSR检测结果已经提前出来。</P>

很快就要轮到包括陆瑶光在内的第二批车主——</P>

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P>

有个武协的管理人员在远处吼道：</P>

“上面的指示变了，普通人放行，有嫌疑的武者留下！”</P>

“没听懂？”</P>

“普通人，都放了，别耽误时间！”</P>

车流有一瞬沉寂。</P>

接着终于发出欢呼。</P>

旁边负责检测开枪残留物的文员吃惊：“那，那这些样本怎么办？”</P>

武者不耐烦开口：“扔了，没用！”</P>

应急车道上。</P>

所有倒霉催的银色车辆开始打灯，准备启动。</P>

陆瑶光笑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