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吧狐狸放下呢?还是先向郡主下跪呢?”
辞镜微微偏着头,因为今日参加的是婚宴,所以她没有穿白衣,穿的是翠色的长裙,配以翡翠颈饰,略施粉黛,已是绝色姿容,一头青丝简单地用翡翠与点翠发簪绾起,宛若从森林中走出来的妖精。
那丫鬟一时语塞,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你先把狐狸放下,在和郡主下跪。”
“可是我觉得这样并不好。”辞镜觉得这小丫鬟很是好玩儿,起了玩心,有意逗趣道,“我这狐狸调皮,若是我放开它,唐突了郡主可怎么办?”
小丫鬟回头看了眼那穿粉色宫装的郡主,小郡主年纪不大,架子却端得十足,扬着下巴斜眼看辞镜,辞镜抱着琉璃纹丝未动,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小郡主道:“朔王府上这么多高手,还能让你怀里这畜生伤了本郡主不成?”
她这一口一个畜生的,让辞镜心里更加不爽了,但嘴边笑容却是一分未减,“郡主,那我就更不能放下它了,伤了郡主我不会心疼,但要是朔王府这些高手把我家琉璃伤了,我可得心疼死了!”
“放肆!”那小丫鬟又叫嚣起来,辞镜摸了摸耳朵,道:“今日我是来参加朔王殿下与岚裳姑娘的婚宴的,不是来和郡主您吵架的,郡主您千金之躯,而我一介粗鄙之人,若是误伤了郡主可就不好了。”辞镜垂眸温柔地抚摸着琉璃的皮毛,琉璃故意向眼前的几人咧了咧自己尖锐的犬齿,那小丫鬟吓得脸色顿青顿白,小郡主的脸也是白了一白,却还是不甘心地盯着琉璃。
辞镜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转身便要走,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姑娘还请留步。”
辞镜转过身,只见一身蓝色织锦长袍的苏瑾年站在小郡主身边,看着辞镜手中的琉璃道:“你这狐狸倒是罕见,竟浑身雪白不见一丝杂色,是什么品种?”
辞镜心中叹了口气,这胖狐狸贪吃,跟着她过来,却惹了这么多麻烦,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它,非饿的它上房揭瓦不可。
腹诽了一阵,辞镜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恭敬道:“二皇子殿下,这是天山雪狐,妾身有幸得到,所以不会赠人,更不会买卖。”
她先将话说在了前头,苏瑾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辞镜又道:“今日是朔王殿下大喜的日子,这狐狸贪吃,竟然跟着妾身过来,为了不扰乱婚宴,妾身还是先带着它离开吧,失礼之处,还请二皇子殿下和小郡主见谅了。”
苏瑾年哈哈笑道:“孤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这狐狸孤瞧着很是欢喜,不知可否让孤仔细瞧瞧?孤不会强夺了你的狐狸去,你大可放心。”
辞镜道:“倒不是妾身小气不肯让二皇子殿下瞧,只是这狐狸性子顽劣,万一伤了大皇子殿下,这罪过妾身可担不起。”
“孤出了什么事还能怪你一个弱女子和一只狐狸不成?”苏瑾年几步过来,辞镜叹了口气,孙弦寂和瑰月忽然齐齐挡在了她面前,辞镜一愣,瑰月退后一步,走到她身边,道:“你可真是惹事精啊。”
辞镜很是委屈,低声道:“关我什么事啊?”
前面孙弦寂道:“殿下,琉璃认生,爪子上又有毒,殿下还是不要轻易碰它的好。”
苏瑾年挑眉,指着琉璃道:“这狐狸,爪子还有毒?”
孙弦寂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辞镜姑娘家中不知怎么钻进来一条毒蛇,琉璃将那蛇硬生生撕扯成了两截,”孙弦寂这么一说,那一边的小郡主吓得脸色又是一白,都不敢去看琉璃了。
“自那以后,琉璃的爪子便有了毒,不信您试试?”
苏瑾年听了哪还敢试,嘴角抽了抽,道:“竟然还有这等事,孤也只是瞧着这狐狸毛色纯正,相当漂亮的一只狐狸。”
“既然是有毒的狐狸,留着它做什么?不如杀了。”人群中让开了一条路,一身玄色锦袍的苏常年走了过来,他已经年过而立,却保养得宜,只是眼神阴鸷,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孙弦寂却依旧笑容浅淡,道:“大皇子殿下有所不知,琉璃与辞镜姑娘待在一起很多年,这一人一狐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怎么能轻易就杀掉它呢?”
“你们不是说这狐狸有毒?”
“诚然如此。”
“不杀了它,它日后毒死人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