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豆自己也想不到,这个所谓的心上人,分明就是菊地。下一秒,窦豆就生起自己的气来,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提到爱情居然慌乱起来,你乱什么乱呀?
“那我就告诉唐宋,让他对你死心。”竹叶青锐利的目光盯着窦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尽管对他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喜欢我,我也希望他早点死心,免得他受伤害,我以后也会尽量离他远点。”
后面这句话,窦豆说得很轻,几乎无力。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现在不要说,他现在正该全力以赴学习的时候,等到考完大学再说吧。”窦豆又补充道。
竹叶青想了想说,“嗯,好吧。”
晚上,窦豆忙着卤菜,准备明天的聚餐的时候,接到菊地的电话,问窦豆有事吗?
窦豆说,没事,就是想知道你近来还好吗?
菊地很开心,说还好,陪母亲去欧洲了,在飞机上没开机,下了飞机就看到了窦豆的短信,说,一直都没在母亲面前尽过孝,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母亲去国外转转。
窦豆说很遗憾你不能参加我们明天的聚餐了,菊地说,等我回国时请大家,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窦豆说,不要紧,这次聚餐没几个人,大概以后也不好再聚起来了,越来越寥落。
菊地安慰说,别难过,等我回去就热闹了。
窦豆说:“嗯,等你回来啊,祝你们玩得开心。”就挂了电话。
周六,白领公寓的聚餐惨淡的开始了,自有聚餐活动以来,这次无疑是人数最少的一次,只有张敬涛夫妇、海群、黑驴、窦豆和老表。
吃饭期间,窦豆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附近哪家医院做人流好些?”
海群愣了一下,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老表简直喜出望外,脱口而出问道:“窦豆,是你做吗?孩子是谁的?哈哈,连窦豆都要做人流了。”
“你有病啊?你才做人流呢!”窦豆气恼地打了老表一下。
“你以为人流是一种时髦,人人都喜欢赶呀?脑子进水了。”黑驴跟着骂道。
“谁做人流?”于雪莹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要我明天陪她去,我们还不知道哪家医院能做,所以问问你们,雪莹以前在哪里做的?未婚流产的需不需要证明什么的,要带身份证什么的证件吗?”
海群玩笑说:“这事要请教老表,他最有经验。”
“我那年是去的85医院,这个没什么难的,一般的医院都能做,身份证带没带我忘记了,还是带上吧,万一要呢。”于雪莹说。
“窦豆,你为什么不流产呢?要是这个世界连窦豆都流产了,我就娶了我家那个小婊子。”老表抽着烟,一幅流氓腔调。
黑驴骂道:“老表,你怎么变得这么龌龊?你娶不娶碍人家窦豆啥事?”
海群也严肃的骂道:“老表,看在我们都是白领公寓多年的难兄难弟的份上,你听我一句劝:
如果还爱着任丽丽,你就放了自己,尽释前嫌,跟她好好过日子。
如果已经不爱人家了,你也不要糟蹋人家,给人家自由,让人家过自己的日子去。
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我早就想骂你了,你又不愿意跟人家和好,还跟人家上床。
上床也就罢了,你也不采取措施,还一次次让人家怀孕流产,你这不是存心摧残人家的身体吗?你这叫缺德你知道吗?”
“是她、这个贱人自找的!我老、老早就跟她说得很清楚,我、已经不爱她了,让她不要再来找我,她、她自己偏要来犯、犯贱,我也没办法。”
老表还是那个死德行,一激动就结巴。
“老表,没说实话吧?你是心里不平衡吧?其实你还是在乎她,爱她的。
你也清楚,她也深深地爱着你,之所以豁出去,不顾自己的身体任你作践,也是因为爱你,对你有愧。”窦豆说道。
老表看了看窦豆说:“她爱我?她、她、她爱的是钱!我没钱重要,她、要是爱我,还给我带绿帽子!
还能脱、脱、脱了裤子跟别的男人上床!火没烧着你、们的眉毛,你们不觉得痛,你们当然会、会这样劝我。
这个、世界如果还、还有像你们这样洁、洁身自好的女人,我就不能原谅那些见了钱就、脱裤子的女人!”
老表红着眼指了指海群、窦豆、于雪莹,任丽丽的伤害太深,实在让他没法走出来。
“海群不、需要钱吗?小窦豆更需要钱!敬涛有、有我能挣钱吗?雪莹还不是不离、不弃的守着?
两个人一起蜗居、在这白领公寓里,同、甘共苦,生儿育女,一个孩子夭折了,再生第、第二个,这不就是过日子吗?
实实在在的过日子啊!有两个馍馍,大家一人一个,有一个馍馍,大家一人一半儿。
就是穷点,它也过得有滋有味儿,有了多花,没有少花,非得靠脱、脱了裤子去挣钱吗?挣多少才是多?
挣了金山银山它都带着鸟、鸟、鸟腥气啊,恶心人知道不?”
老表眼睛都红了,眼角带着眼屎,让人又同情又讨厌。
大家都被老表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是啊,老表说的都没错。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样不能释怀呀,海群姐说得对,你如果不爱她了,就放她一码吧,好姑娘多的是,你以后还可以再遇到爱你的人。放她一码也是放自己一码,不然活的多累啊。”
知道劝了也没用,但是不劝似乎也不行。于雪莹还是劝了句。
“我都快废都了,就要跟庄之蝶一样硬不起来了,我还爱谁?”
老表看了看黑驴说:“干脆我做个变性手术得了,就跟黑驴同病相怜吧。”老表搂着黑驴的肩膀,一口喝干手中的一大杯白酒。
黑驴厌烦的把他的手打下,“你少恶心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对变性的男人更不感兴趣!”
老表借酒盖脸说:“你少玩清高,谁都看得出来你喜欢窦豆,可人家窦豆喜欢你吗?
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你还不如我呢,我多少还有个婊子拉馋解渴,你丫只能望梅止渴。”
老表内心深处的龌龊,真如阴天里的下水道,时不时地就往外冒臭气。
无可救药了!
“老表,你说话注意点,窦豆还是个小姑娘,你积点嘴德行不?”张敬涛是个闷葫芦似的人,平时话最少,这时候实在是看不惯了。
黑驴脸红脖子粗的吼道:“老表,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要是再敢放屁臭人,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你心里憋屈,大家都知道,也都很同情你,但是,你不该动不动拿窦豆说事,窦豆整天做饭喂你,合着就喂出你个白眼狼!
不错!我是喜欢窦豆,我喜欢她就像喜欢舞台上一个完美的演员、里一个完美的主角、电视连续剧里一个完美的形象。
有她在我觉得女人是美好可爱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美梦是值得憧憬和追求的,而不像你想的那么垃圾。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伤害她,她是我的偶像,没有她,我的世界就不再美好,窦豆喜欢我也罢,不喜欢我也罢,我喜欢她跟她无关。
以前,我还挺同情你的遭遇,可是现在我看不起你,非常看不起!你看你现在还哪里像个男人,提不起放不下,臭垃圾一堆,你还受过大学教育呢,说出去真是丢人!”
“是啊老表,因为关心你,大家才这样劝你,你如果不听劝,一意孤行,将来大家不会再问你的事。
你是个明白人,整个白领公寓数你最有心计,大家有个什么事,都喜欢向你讨主意,为什么轮到自己的事却犯起了浑,你这样下去,会毁了你自己的。”海群说。
“是呀,你更不该迁怒于别人,窦豆招你惹你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总冲着窦豆来,非要毁了窦豆,你才开心吗?叫我说,你有点心理变态,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于雪莹愤愤地说。
老表一看犯了众怒,赶紧说:“对不起,我今天让大家扫兴了,你们就当我是个狗臭屁,把我放了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窦豆对不起哈,这不是我的本意,其实我内心里跟他们一样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这些混帐话,我喝多了。”
窦豆哽着嗓子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可是大家都没拿你当外人,才好心好意地说你,你都不在乎自己了,你叫别人怎么办?今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呢,希望你尽快走出来。”
老表低着头说:“我心里有数,我会好好的,谢谢大家的关心。
在大上海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能在白领公寓里,有你们这群朋友,我其实是幸运的,真的,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敬大家一杯,我先干为敬。”
海群看着他端起差不多半斤多的酒杯,说了句:“意思到就行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别喝那么多。”
老表还是喝光了杯中酒,很快,这次聚会以老表的现场直播而告结束,弄得大家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