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耄年归西孙辈成才不负祖母恩
娭毑猝病危儿孙都哭泣
●引言
命运多舛、辛苦劳累了一辈子的娭毑,到开始享清福的耄耋之年,又猝然因脑溢血而医院不治、躺在毛家塅老屋的老床铺上,那昏迷而痛苦的形象,预示着频临死亡的迹象。也许是上天不忍心看到她的儿孙们以泪洗面和悲痛欲绝的场面;也许是翠民的善良、贞洁、诚实而贤德的本质以及一世助人的美德感动了死神;也许是她对儿孙深深的牵挂和无限的眷恋激活了她行将消失的生命力……她终于醒了,奇迹般的转危为安了。
可以说,儿孙们也出色地经受了一次孝心、良心和感恩之心的严格考验。
一
到一九九一年,鹏翔辞掉了城南基建队队长的职务,由他培养起来的一个出色的年轻人接替他的职务,他担任副队长。不久,鹏翔退出长沙工地,然后深入岳阳市建筑市场,经过充分的调研和联系,终于开辟了新业务。他迅速组建起新的建筑团队,一举进驻岳阳,率先在岳阳市一中拆建学生宿舍。由于质量、技术在同行业中首屈一指,鹏翔和他的团队很快站稳了脚跟,并且迅速成为业内的佼佼者。
一九九二年至一九九四年这两年中,毛家先后迎来了两张陌生的面孔,因为有两位新成员加盟。
一位是老大毛玲令以前读高中的同学,现在的未婚夫吴三宏,一位热情谦和,平易近人,能说会道的湘阴三中的中学教师。他与玲令确立了爱情关系后,每次来毛家塅作客,都与娭毑翠民和妈妈丽娟聊得亲热而又投机,娭毑和全家人对他都很满意。吴三宏还为毛家塅在湘阴三中就读的贫困学子无偿代付过学费。
毛玲立与吴三宏于一九九三年五一劳动节结婚。
另一位是老二毛笑谈的对象,名叫鲁卫东,湘阴人,毕业于湘潭建筑学校,后在岳阳第三建筑公司任职。当时,鹏翔在市交通银行建住宅楼,小鲁作为上面委派来的施工员在鹏翔的建筑工地施工。这小伙子虽说性格有点沉默,但为人诚实可靠,工作认真负责,鹏翔很看好他。恰巧,大学毕业后在市建委公司当会计的毛笑也经常在周末来父亲的建筑工地看看,一来一往,小鲁认识了热情大方的毛笑,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一九九三年底,毛笑带着鲁卫东来到毛家塅看娭毑和妈妈,翠民热情地招待了这位未来的孙郎婿,她背地里对毛笑说:“小鲁这伢子诚恳实在,靠得住,我看要得、要得。”毛笑哈哈大笑地点了点头,丽娟心中本来就满意小鲁,眼看娭毑很满意,她就笑着说:“我冇意见。”
一九九四年元旦,这对恋人举行了婚礼。
眼看大女儿、二女儿都在岳阳,鹏翔心想:不如把家迁过来,先租房住,然后再自己建房,一家人在一起,各方面都方便。他马上打电话与家里通气,电话那头,丽娟表示极力支持。不久,他便将房子租好,只等妻子与妈妈的到来。
一九九三年老历正月二十日,丽娟搭班车从湘阴来到了岳阳,而且,她已于早几天将部分家具和其他生活用品通过邮局托运到了岳阳。
在这段时间,娭毑正好到湘阴县东方商场七楼的鹏飞家住了一段时间,从未沾过毛线编制的娭毑开始学习打毛线衣,一连给鹏飞、鹏翔和丽平各打了一条毛线裤,其针线均匀、漂亮、精致,从中可见娭毑做事一丝不苟的精神。
这年上半年,毛新权遭遇爱人去世的不幸。为了谋生,她搬到湘阴县接龙街,在原来开麻将室的老房子里做缝纫。娭毑很同情她,一同前往帮她做饭做家务,有时候还帮忙干一些缝纽扣等针线活,助孙女度过难关。
再说丽娟在岳阳,将所有的场都捡清了,该添置的家具用品都添置齐了,九三年老历八月十六日,她专程来湘阴把娭毑接到了岳阳。
当时,翠民是一万个不想去岳阳的,她自一九三七年八月随同丈夫从县城北正街搬到毛家塅,到现在已有五十六年,自己也有七十八岁高龄了,她舍不得离开这方熟土;但为了儿子的事业,为了全家,她又必须去岳阳。
到一九九四年,鹏翔从私人手里买了一块位于岳城(岳阳铁路附近)的地皮。当年就建起了一栋上下四间的两层楼房。住在属于自家的楼房里,翠民这才开始慢慢适用新环境。
这样,毛家八口人,已有五人在岳阳,还有老三伟玲在读湘潭大学,老四仕玲在读湖南师范大学。她们如果要回家,都可以直接从长沙搭车到岳阳,只有老五毛九如还在湘阴三中读高中,对此,全家都有点不放心。鹏翔想尽了办法,首先是把他从三中转到湘阴一中,然而想起来还是不放心,接着又想办法将他从湘阴一中转到岳阳一中,转来转去,影响了学习,大学考得不太理想。
一九九五年高考之后的暑假,对于毛九如来说是难以忘怀的,他完成了一个假期的晨跑。每天早晨6:30起床,然后出门晨跑一个小时,到7:30回家,就能准时吃到娭毑专为他一个人烹饪的精美早餐了。八十岁高龄的老人,每天清早按时给孙子搞“小灶”,这表明祖孙亲情之深,同时也说明娭毑当时的身体还好。
那个时候,娭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而且,家里如果要烹饪主打品牌菜肴时,都由她亲自掌勺。平日,娭毑主要从事一些指导性的家务,还有就是和家人一起打打骨牌。别看她白发婆娑,但却精神矍铄。
二
一九九八年四月初七,娭毑象往常一样,陪家人打牌。洗牌、摸牌、出牌,井然有序,就在娭毑抓到一对好牌时,她突然喊不舒服,同桌打牌的人连忙放下手中的牌,打电话唤来救护车,载着娭毑驰向医院,大约三个小时后,所有检验结果出来了,结论是“高血压引起的脑溢血,”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单。
鹏翔二女婿的叔娘是该院的护士长,她连忙找来专家会诊,但会诊的结果是:“没有办法了,这么大年纪,动不得手术,万块钱一天都治不好。只能送回家,办后事。”就像晴天一霹雳,在场的亲人顿时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大家毫无思想准备,几个小时之前还好好的,娭毑打牌赢了时,那菊瓣似的笑容从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温和的眼睛里闪烁着慈祥的光芒。而眼前,这消息真的来得太突然了,大家无法接受这一残酷无情的事实。闻讯赶来的几个孙女已是热泪盈眶,几欲失声大哭。
医生和护士长见娭毑年老病危,应该给予优惠照顾,就安排了氧气和120救护车,护送娭毑等一行几人回湘阴毛家塅,与此同时,毛家塅的亲友接到鹏翔的电话,也做好了一定的准备,调了几只猪,借来了锅盆饭笼,准备做热闹的办。
救护车运到后就开走了,娭毑躺在自己的原来的床上,仅有一息尚存,表现出昏迷而痛苦的状态,由大队赤脚医生按时给她打吊针输葡萄糖,以维系生命。鹏翔分给九如的任务是白天睡觉,晚上守在娭毑床边,用棉签不时醮水抹湿娭毑的嘴唇。九如当时正在长沙读大学,得到娭毑的情况后,他忧心如焚,潸然泪下,立即赶来,看到娭毑,想到老人家对孙儿的百般痛爱和苦心教导,九如哭得格外伤心……
鹏飞、鹏翔两兄弟,从娘肚里出世到如今长到五、六十岁,绝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母爱的滋润之中,生活在母亲的温馨怀抱之中。一旦失去母亲,将永远听不到母亲那喊了五、六十年的一声声鹏伢、翔伢的呼唤声;将再也看不到那看了五、六十年的母亲慈祥而鲜活的脸庞;将再也不能怀着一颗童心,当着活生生的母亲而叫一声妈妈。无论是豁达、乐观的鹏飞,还是冷静、坚强的鹏翔,内心竟也隐藏着许多脆弱咸涩的泪。鹏飞不限时间、只要悲不自禁,便背对众人嚎啕大哭,鹏翔则在子夜过后,走出后门,哭得泪如雨下。
娭毑的两个儿媳、八个孙女、几个孙女婿则行走于娭毑的卧房与隔壁房两地,在隔壁房哭疲倦了,就到娭毑的卧房看看,想哭了又到隔壁房来。一个个都是泪流满面。
本生产队和附近几个队上的社员,都纷纷来娭毑的房里,看老嗯婆,然后是主动帮忙,烧开水、煎茶、开烟、下面条,洗碗筷……因为大家都知道,老嗯婆的儿孙们这几天都沉浸在极度的悲痛和紧张之中。
毛家的堂屋和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摆满了桌子,每天都有十几桌牌,夜夜要下百把碗面条供大家吃。
这样过了五天,没想到奇迹出现了,娭毑竟然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病情好转,转危为安了。医生兴奋地说:“这是一个奇迹。”娭毑从鬼门关检回了一条命!
于是,儿孙们一致决定,让娭毑在乡下静养一个时期,由鹏飞二女婿的妈妈连娭毑和立娟的妹妹两个人服侍。在此期间,九个孙及孙婿常回来看看娭毑。
娭毑在乡下大约休养了四个月,虽然还不能下床行走,但精神和饮食已恢复如前。
一天,儿子鹏翔从岳阳回来看她,笑着问道:“妈妈,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病已好了,完全恢复只怕还要一、两年,我特意来接您回岳阳的。一家分住两地,晚辈们最关心娭毑,有点时间就要来毛家塅看您,岳阳到湘阴,路又远,您看……”
娭毑听后,沉默了一阵,她之所以一直不想去岳阳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毛家塅确实是熟土、宜居。二是她担心自己这么大年纪,一旦回岳阳不久又真的死了,会害得儿孙来来去去受折腾。但最终,她还是对鹏翔说:“好啰,翔伢,你讲得有道理,听你的,还得回岳阳去。”
第二天,母子正式启程回岳阳。鹏翔租来一辆小车,然后把母亲背上车,当司机准备发动开车时,只见走来一些送行的乡亲,他(她)们靠近小车,对着坐在司机旁边的娭毑,说一些分别之时的关怀和客气话。
“老嗯婆,到了岳阳要保重身体啦。”
“老嗯婆,把身体养好,欢迎您再回毛家塅来。”
“毛娭毑,到了岳阳就再莫打牌啦,有好多老人家是死在牌桌上的。”
娭毑显得很高兴,有点浑浊的睛睛里,闪动着亲切而慈祥的目光,脸上每道皱里都洋溢着笑意。她面向大家说:“大家有事到岳阳去,一定要到我家来作客,老嗯婆欢迎你们。”
面对这种场面,鹏翔也深受感动,他推开车门走下车来,双手抱拳说:“感谢大家这么些年来对我妈妈的关照和帮助。大家舍不得我妈妈,我妈妈也舍不得大家,舍不得毛家塅。岳阳的业务告一段落后,我们还是要回来的。”
鹏翔说完便上车、关门,然后,车子在乡亲们的挥手目送下开动。车上,娭毑叫司机慢点开,他想再多看看这方自己生活了近六十年的土地,眼前的山山水水、屋舍田园,慢慢地向车后退去,就像她此刻离开毛家塅的心情一样,显得有些依依不舍。
娭毑把头稍稍转向后面,对鹏翔说:“下一次,就要等我真正死落气了再运回来,像咯次死了又转活,劳民伤财,真有点对人不住咧。”
鹏翔笑着安慰道:“妈妈,您咯样想是不必要的,您是我们家里的天牌,为您做任何事都是冇空话讲的,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寿数,您大难不死,后头的日子还长咧。”
儿子的一番话,妈妈听后感到温暖和愉悦,此时,小车已开出毛家塅的小路,驶向通往岳阳的公路大道。
三
回到岳阳后,床铺和手杖就成了娭毑最亲密的伙伴。她每天拄杖行走于床铺与餐桌之间,拄杖来吃饭,吃完饭后,又拄回房间,然后在床铺上躺下。因为她腰痛,稍微坐久点都不行。
从此,料理家务和照护娭毑的重任就落在了丽娟的肩上。
病患中的娭毑,更像极具引力的磁石,吸引着她的亲人们纷纷前来。
外婆胡慎君和外公吴明新来了,一方面协助女儿吴立娟侍候娭毑,另方面跟老人家谈谈话,作作伴,以减轻娭毑的寂寞和孤单,关系好得就跟亲姊妹一样。
她的九个孙和他(她)们的爱人,一有时间就带点礼品,带上笑容,常来看娭毑。
为娭毑剪指甲,成了向她老人家献爱心,表孝心之举。以前是妈妈丽娟剪的,孙子毛九如主动接过了这一任务……
一九九九年老历十二月二十四,鹏翔的五个儿女就像之前放飞的鸽子,此刻都翩翩飞回,在家里过小年。
老大毛玲令带着爱人吴三宏和宝贝女儿回来了。之前回家的毛九如开玩笑说:“我们的毛工回来了,噢,姐夫,你好,还有我的宝贝外侄女,喊舅舅吗……”
接着,老二毛笑全家回来了。也是九如率先迎接,他又幽默地说:“毛会计师好,二姐夫好,我的宝宝外甥又长高了,来,让舅舅抱抱……”
老大与老二随即带着全家人去娭毑的房间看望她老人家去了。
鹏翔之前在另一间屋子里与哥哥鹏飞和岳父一起看电视,听说老大老二全家都来了,便连忙赶去娭毑的房中。
过一会,老三伟玲与老四仕玲也匆匆赶回来了。九如也作了一番风趣的欢迎,然后把她俩带到娭毑的住房里。
此时,娭毑的屋子里,各种亲情融汇,碰撞出欢乐的火花。祖孙之间,父女之间,岳丈与女婿之间,郎舅之间,关心的问候,亲热的谈笑,呈现出一派喜洋洋的团聚气氛。
娭毑早已支撑着坐了起来,一脸慈爱沧桑,温和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喜悦的目光,她的耳朵里充盈着晚辈们忠诚而关切的问候:
“娭毑,您恢复得如何?”
“娭毑,您吃东西有味吗?您想吃些什么?”
“娭毑,这是买给您吃的降压护脑的保健品。”
……
坐在床上的娭毑,简直有点应接不暇,她对大家说:“遭了这场大病后,我的记性已不如前,好多事都记不住了。然后转向伟玲说:“伟伢,把你的工作情况跟娭毑讲下看好吧”
伟玲连忙认真地回答说:“娭毑,我从湘潭大学毕业后,先在长沙鼓风机厂工作一年,然后我就辞职去了广州,在一家中外合资的保险公司当英语翻译。”
仕林连忙接着说:“您的三孙女蛮优秀咧,每年去香港像跑菜园一样,去给十几个国家的代表讲课咧。”
娭毑听完,赞不绝口:“我的好孙,为我毛家屋里争光。”接着又问:“谈对象吗?”
伟玲有点羞涩地说:“谈了,是大学同年级同学。”
“人如何啦?”
“长得高高大大,漂漂亮亮,名字叫彭进双。”仕林笑着插嘴说。
娭毑又转而问仕林:“仕伢,你的工作情况咧?”
仕林说:“我比伟玲差远啦。我在湖南师范大学学的是公共关系专业,毕业后想找个合适的工作比较难。我在海南和广州当过‘南漂’,后来,娭毑是晓得的,我回到岳阳开了个美容店,目前收入还不错。”
“对象谈了吧?“娭毑问。
“谈了一个,岳阳‘洞氮’的职工,名叫姜劲涛。”
伟玲也连忙插嘴补充说:“这个姜劲涛长得漂漂亮亮,高高大大,他的父亲是厂里老领导。”
“哎哟,我的孙都混得不错,我就放心了,记得过了年后正月间把人带来让我看看。”娭毑满脸笑容地说。
“好,一定带来给您看。”伟玲与仕玲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四
九如的妈妈丽娟和外婆一直在厨房里忙着烹饪。屋子里飘散着菜肴的香气。
随着丽娟一声:“过小年啦,吃饭啦。”的高声吆喝,过小年的午宴便开始了。
菜肴很丰盛,其精美不亚于过大年。一张超大号的圆桌,坐得啪啪满满。九如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有娭毑,外婆、外公、爸爸、妈妈、伯伯、四个姐姐,两个姐夫,还有九如自己和两个外侄,共计十五人。桌上摆了上十个好菜,鹏翔打开一瓶精装浏阳河酒,把喝酒的酒杯斟满。外婆外公与儿孙们一起举杯向娭毑敬酒。祝娭毑健康长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后,孙辈依序敬外婆、外公的酒,再就是长辈与长辈之间,孙辈与孙辈之间的互敬。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当娭毑吃了一点饭菜,因腰痛不能久坐而离席之后,毛九如面对大家说:“说来惭愧,几位姐姐毕业至今都混得不错。只有我这个做老弟的还冇混出点名堂。
爸爸连忙接言:“也还是不错啰,去年下半年做小生意,后来他同学介绍他在长沙和岳阳食品销售行业打工,搞了一段时间,钱还是挣了点,只是挣一个用一个,到了年底就冇得钱了,还缺乏节约用钱,计划用钱的思想。
仕林插言道:“我的上司是驻岳阳的总代理,最近,他不想搞了,想走人,九如,你如果对美容行业有兴趣的话,就正好可以去接这个总代理的位子,要得啵?不过,上面规定要先买三万块钱的货才行。”
席间,大家便以仕林这个信息为中心,拉开了话匣子。都是建议九如大胆接任总代理的,唯独九如的父亲鹏翔持否定态度。
四姐的这个建议,九如真的听进去了,真的动心了;但他手中没有钱;而爸爸有点钱却又因为他不看好这个美容行业,肯定不会同意借钱,怎么办?
第二天,九如劝说娭毑和妈妈做通爸爸的思想工作,这才从父亲手中借了三万元拿出进货,终于当起了这家美容公司驻岳阳市的总代理。
运营一个时期后,九如还真的挣了钱;然而,租门面开店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后来,九如再投入四万元买了家店子,有了属于自己的门店,销售效益比以前又有所提高。
到了二零零二年,为了增加销售力度,九如大胆雇了七、八个员工,果然,销售收入更加可观了。
俗话说:“好事成双”。这个时候的毛九如,不但店子经营得好,而且还动了婚姻。二姐毛笑的一个同学程秋平,在岳阳市中医院当护士长,她很看好毛九如这位聪明而又敢闯的小伙子,主动为九如牵线,把她手下一位名叫刘会霞的优秀护士介绍给九如。没想到两人一见钟情,特别是在恋爱期间,刘会霞给九如及家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三天两头利用休息时间来九如家里,为娭毑量血压,测血糖。听听心脏,挺孝顺、挺热情的,就连为娭毑剪指甲的事,她也从九如的手中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