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而知。

……

“吴大人，宝兄弟，贝贝，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

在一路上哒哒的马蹄声和嘈杂的人语声音之中，传过来了刘青戈的声音。

“嗯。”

“宝哥哥，你是又睡着了吗？”

贝贝凑了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道。

“没有，只是……这样凉爽的天气很适合睡觉，和萧……吴药师一样，我在闭目养神呢。”

萧笠最会闭目养神了，他自然也可以学上那么一学呢。

他睁开眼睛，看到贝贝的目光此刻在窗外。

刚才他看窗外的风景时候自己撩起来了帘子，不看了之后又把帘子放下来了，穿梭而过的风时不时把这帘子撩起来，而此刻，贝贝就等待着风儿撩起来的时刻，就能够透过那露出来的空隙，看看外边的世界。

宝藏知道，他是第一次到城镇里来，既然是第一次来，那么怀着充沛的好奇心也是相当正常。

想当年，他在华夏的时候，也是在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住，那时候，他就有想过城市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他还没有手机，也无法上网，只能通过想象，通过电视剧，通过报纸各种方式在自己脑海里勾勒出来一幅图，一幅父母所在的地方的图。

一定是很美好很漂亮的地方吧，才会让爸爸妈妈这样流连忘返——那时候的想法，当真是这般天真。

不过，其实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很清楚，那时的他，在经历了一十一年的向下的生活之后，终于被接到城市，终于见到了父母在城市里生活的地方的感觉。

他像是乱入了另一个世界的婴孩，看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光采，车水马龙的世界，感觉到惊奇，感觉到惶惑。

——习惯了，倒是成为一种自然了。

但是那个时候刚见到的感觉，可是说是一种震撼吧。

“想看可以告诉我，不必等待的。”

他替贝贝撩开来了帘子，一个封闭的马车空间，和外界的世界，就有了这么一扇可以互望的媒介。

他看了看外面人来人往，转头看着他道：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来。”

这孩子，似乎过分的腼腆，和他当初是一样的。

和人接触多了，年岁大了，这种腼腆，也会慢慢消失的。当然，这是绝大多数孩子的情况。

宝臧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够勇敢一点，提要求不是过分的事情。

“你过来试试？”

宝臧眨了眨眼睛，在鼓励他。

贝贝毕竟还是个孩子，可勇敢的孩子，能够看到更多。

这是真的。

他想要推他一把。

“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的。”宝臧对他说：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现在的他，似乎是过分腼腆了。与人接触少的孩子很容易变得腼腆。

“来吧。”

踏出来第一步，才会有以后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