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所有的草都被取了下来,放在马的边上,临走之前,宝臧看着萧笠抱着自己的马,很心疼道:
“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宝臧听得目瞪口呆,这是,这是萧笠说的话。他看了看阿巴和黑哥,皆是和他差不多的表情。
马儿的脑袋被摸着,宝臧的心里嗡嗡嗡一阵响声,听着他一边抚摸,一边道:
“你要吃好喝好,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还有啊,这草要是不够吃,你就自己到远处去找点。”
宝臧停得又是目瞪口呆,到远处去找找?
他简直原地就是一个惊呆,他瞄了一眼缰绳,缰绳就在这里,他怎么去远处去找找好吃的草。他的眼神,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嘴巴张了张,没了动静,这人家马都没有意见,他有意见倒像是多管闲事了。
最后的最后,宝臧,以及他肩膀上的一猫一狗,眼看着这人对马儿又是极尽温柔的一阵抚摸,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三只皆是呆楞至极。
他看着萧笠依依不舍,似乎还有千百句话,要和这个马儿说,但是呢,这方还要继续深入交流的样子,宝臧忍不了了,直接就将人给拉走了。
萧笠被拉走的时候,还不忘挥了挥手,大声道:
“保重。”
宝臧一脸无语的样子:
“这是一匹汗血宝马?”
“如假包换。”说着说着,萧笠还拿出来了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好似像是在抽泣。
“不用这么夸张吧?”如若阿巴和黑哥现在开口说实话,恐怕和宝臧说的话,差不多,这的确是太过夸张了,尤其是对于宝臧来说:
“你这,贝贝去学堂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
“这不一样。”他坚决否认。
“怎么不一样了?”宝臧觉得,其实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必然是有的,只是,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贝贝的地位更高,也更重要才是,而那天,和贝贝分开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马儿我走了就没人庇佑,自然是要多关心一些的。而贝贝,他很安全,不需要我此番嘱咐。”
“他不过十岁,如何那般安全。”
“我自有安排,无论是在书院之内,还是在书院之外,市井之中,他都不会有危险。”
“呃……”宝臧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当即有些错愕:“原来,原来你都安排好了么?”
他一直以为,萧笠心狠了些,虽然贝贝是个男孩子,但这个年纪的他,还是挺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孤身在外,性格又偏向于腼腆,虽然求学问道,很又必要,但萧笠真的放下了阿巴来,宝臧还是没有想到的。
“是,都安排好了。”萧笠呼出来一口气,想起来那个孩子:“就是宠物养久了,都会撇不开,我也不是草木,如何能够半点不顾?”
宝臧手指动了动,脚了动了动,嘴巴动了动,因为心里按捺着什么秘密痒痒不已,饶是有那种蠢蠢欲动的心思,他最后也不过是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们,还真是一个样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
萧笠的眼光看了过来,宝臧立马拿手一挡: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讽刺你们的意思,也不是否定你们。”
有其父必有其子,好像就是贬义,但是他还真没有这个意思,他不过是在说,他们之间,还真是该死的相似。
“诶,没事了,没事了。”宝臧就怕这人追问,他直接就走了。
快步离开,留下萧笠眉头一皱:“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