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尽头燃起火炬纷纷,绘成一条飞舞的长龙,它是台下群众的呼声,亦是力量的象征,正义伟大,宝相庄严。
火把投入她底下的柴堆,数不清的利箭一一射下,鲜血纷飞,火光四溅,整个黑夜将她吞噬。
“啊!”一声惨烈叫声,年轻的少女从床上蹦起,由于惯性,一头撞上了床边的桌角,“啊!!”更加剧烈的惨叫再次从屋内传出。
“臭丫头,大早上的发什么疯呢?!”
小姑娘没有理会窗外的大骂,轻轻触碰额头上的大包,“啊,疼疼疼,”委屈巴巴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这都是第几次梦见这个可怕的梦了?难不成我真是什么魔女转世?啊,呸呸呸,说什么呢,乌鸦嘴,不管了,还是先去学堂吧,学堂?”小姑娘机械地转过头,望向窗外,高高挂起太阳,预示着她新一天的迟到……
星铃儿快速洗漱穿衣,束起干练的高马尾,脚底生风朝着学堂狂奔而去,一袭红衣在市井间飞舞的场景早以成为大家每日见怪不怪的景色。
几次闪身,星铃儿跃上学堂外高高的围墙,做贼似地观察学堂内的动静,“奇怪了,今天学堂怎么这么安静?”没了往日里懒懒洋洋的读书声,星铃儿反倒有些不敢溜进去了,“难道先生正在批人?”
“星铃儿!”墙内突然传出的苍老喊声,吓得星铃儿脚下一滑,一个轱辘滚下院墙,扎进一旁的草堆里,“哎哟喂,”星铃儿扒开草堆,望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摇头叹息,“顾老,你说你老,没事吓我干嘛?”星铃儿吐吐舌头,冲着平日学堂里最和蔼可亲的算术先生撒娇。
“唉,小铃儿啊,你说你这冒失劲儿什么时候能改改呀,唉,算了今天不说这些,快些起来吧,随老头子去吊唁,其他人已经去了,就等你了。”老先生杵着拐棍先行离开,“什么?”星铃儿连忙从草堆里爬起,不顾身上沾上的草屑,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顾老,你说什么,吊唁?去哪吊,吊谁的?”星铃儿噼里啪啦地问出满腔的疑惑。
“是你们的荀先生,”老者回答道。
“诶?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不会是因为我今天迟到,被气死了吧?”星铃儿口无遮拦,脑袋挨了顾老一记拐棍,“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呢?给老夫安静一点,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星铃儿虽然十分好奇,却也不敢忤逆先生的话语。
灵堂外,
“顾老,”一姿容美艳的白发女子,低声向老者问好,“好,好,要走了?”顾先生寒暄道,“恩,我还有些事,”说完,女子没有停留直接离去了=,“唉,上官这女娃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点。”
星铃儿呆呆地望着白发女子远去的身影,心生艳慕之情,上官林珠整个学堂内公认的“冰雪王女”,性子冷艳至极,却生沉鱼落雁之容,跟整日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星铃儿有着云泥之别。这样的女子自然不乏追求者,当想要攀摘高岭之花的人,不是冷死于冰山之上,便是坠下高崖。
“真美呀,”俏丽身影消失于街角巷陌,星铃儿依旧愣神呆望,“嗨嗨,星铃儿,回神了!”作为跟星铃儿臭味相投,经常不顾旷课的死党车桐轩,一见星铃儿到来,便熟络地出来打招呼,“咦,胖胖你怎么在这?”星铃儿疑惑道,车桐轩抹面长叹,“都快到午时了,你怎么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可要注意了,在死者面前梦游发呆,可是大不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