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氏里没有孬种!”下面已经有很多人叫喊起来。
坚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声喊道:“快吃东西,吃完了好赶路!”
修整片刻后,部队又开始出发了。
天上只有一轮残月,已经有很多人打起了火把。
“谁要你们打火把的?没走过夜路吗?”立刻有几个百夫长大骂起来。
“没事,让他们打吧!”坚大声道:“那群兔崽子离我们还有几天路呢,打着火把能走快点!”
于是更多的火把被点燃,一条条蜿蜒的火龙朝北方不断行进着。
还没到半夜,芒和应的眼皮就已经很难睁开了,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跟随着大队伍前进。到了第二天黎明,芒发现自己正趴在坚的背上,而应则趴在磐的背上。
坚的脊背很厚实,就象脚下厚厚的黄土地。磐的脊背虽然不厚实,但却象从岩缝中长出来的苍松,禁得起风吹雨打,冰剑霜刀。
太阳已经从云层中喷薄而出,照耀着这群疲倦的人们。
“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赶路!”坚眼睛里满是血丝,他也有些顶不住了。
没有炊烟,每个人随身都带有十天左右的干粮。走得这么快,恐怕后面押运粮草的队伍已经被抛下了一大截,可是坚仍然觉得不够快。
芒和应的脚板生疼,已经磨出了几个水泡。芒还在坚持着,应却已经开始嘀咕了,原来打仗并不是那么好玩,还得走这么远的路……脚板可真疼,水泡磨破了更疼。
斥候们又有了新的发现。此刻他们就站在一处废弃的营地里,脚下到处都是白骨。还有十来个被砍掉的头颅被随意抛在地上,血淋淋的。芒和应刚看第一眼便开始呕吐。
坚拿起那些头颅,逐个地查看着。
“呸,他娘的,自己人都吃!”坚鄙夷地将一颗脑袋扔在地上,还不忘踢一脚,于是那颗脑袋咕噜噜地滚出去很远。
“这个……是我们的人,埋了!”
“这个也是!”
“这个……首领,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有战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告诉你们吧,羯胡人生活在北方,天气冷,所以鼻孔特别大。还有,他们的脑袋勺后面凸出一大块。”
很多战士不由自主地查看彼此的鼻孔,还不忘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可是首领,我的后脑勺也是凸的……”有战士开始担心了。
“是吗?”坚站了起来,看了看他的后脑勺。
还有几个战士也哭丧着脸,他们可不想自己的脑袋被砍了之后还当球踢。
“我弄错了吗?”坚开始对自己的辨别能力失去了信心。他挥挥手道:“算了,都埋了,还有这些骨头!”
“加把油,就快赶上了!”坚又开始大声吆喝起来:“这些脑袋还没发臭,我们就快逮住他们了!”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抓住了小部分羯胡人的尾巴。他们正围坐在一条河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烤肉。炊烟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坚带领几百个战士猫着腰,偷偷摸摸地接近,然后一声大喊,率众冲出。
几十个羯胡人一下子慌了神,四散而逃。西陵氏的战士如何会让他们跑掉?一番追击下来,大半被歼,就连跳进河里想游过去的几人都被斥候用弓箭射杀,尸体冒着鲜血漂浮在水面上。
可别说,羯胡人还真能打。一场压倒性的遭遇战,坚还伤亡了十来个弟兄。
几个受伤的羯胡人被押到了坚的面前。坚全身浴血,二话不说,一刀就割断了其中一个羯胡人的颈动脉,鲜血狂喷。
“别拦他,让他跑!看他能跑出多远!”
那人踉踉跄跄,刚跑出十余步都瘫软下来,躺在地上手脚乱颤。
“杀过鸡吗?”坚冷眼看着那几个俘虏,手里的利刃还在滴血:“很容易,鸡就是这样杀的,放完血之后就断气了!”
俘虏们瑟瑟发抖,不敢去看坚那凶狠的目光。
“老子问一句,你们就答一句,不然跟刚才那个人一般下场!”
“我问你,为什么要吃人肉,连死人肉都吃?”坚将利刃搁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那人紧张得哇啦哇啦叫喊起来,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听不懂!”坚眼中寒芒立现,又是一股鲜血喷出。
“你说!”坚的刀子指向了下一个人。
“大,大人……人刚死,肉……肉还是好的……”旁边的一个俘虏趴在地上,已经吓尿了裤裆。
“是吗?”坚冷哼一声,一刀割下那人的耳朵,那人疼得哭爹喊娘,坚不由分说,捏住那人的下巴,将耳朵硬塞进那人的嘴里。
“这块肉也是好的,把它吃下去,老子就饶你不死!”
那人立刻开始嚼了起来,一边吞一边吐,眼泪、鼻涕、口水、呕吐物流了一地。
“把其他的人都杀了,这个人给我留着!”
喀嚓几声,剩下的几个俘虏立刻被长矛戳翻在地。
“快点吃,吃完了老子好问你话!”坚找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手里还拎着那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