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张、、、张小姐?!
意识逐渐回笼,记忆涌上脑海。
蒹葭猛地掀开被褥从床榻上坐起,双眸瞪的老圆。
她差点忘了,张小姐那个没礼貌的人,就是自己啊!!
这时,丫鬟已经催急了,便推门而入,正巧看见蒹葭坐在床上发呆,急急道。
:“张小姐,您怎么不应奴婢一声,夫人唤奴婢来请您去大堂,她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啊?夫、、夫人?”
:“是啊!夫人喊你!”
:“这、、这是为什么啊?!”
:“哎!夫人的事,奴婢怎会知晓,您先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收拾一下和奴婢过去吧!”
:“好吧”
蒹葭无奈地点了点头,谁叫她如今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呢,如今主人想见她,她也不好拒绝。
丫鬟们给她准备了一件碧绿的翠烟衫。
配上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
衬得人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不得不说,即便是蒹葭,套上了这套衣裳,整个人都俏丽了几分。
大堂中,姜母神色焦虑,目光不时地望向门口。
:“这丫头喊个人去了这么久。”
姜一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懒散的靠着椅背。手碰茶盏,脸色不温不凉。
突然,门口出现了一道俏生生的影子。
姜母顿了一瞬,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灼热而惊喜。
姜一方却是不紧不缓地打开茶盖,轻啄了一口热茶。
蒹葭动作还是很僵硬,她不知为何姜母要大清早的派人过来请她,也不知道为何要给她准备这么贵重的衣裳,总之,这家人似乎对她格外上心。
姜母已经坐不住了,她握紧佛珠,快步走到蒹葭面前,细细地打量起蒹葭的容貌。
蒹葭扯了扯嘴角,心中万分尴尬。
这、、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个大妈要用这么暧昧又火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烟悦?”
姜母喃喃道,“你便是烟悦?”
:“啊?”
蒹葭楞了一会,没反应过来。
姜母却再也忍不住眼泪,夫君最后的遗愿,她找到了!
:“烟悦,我可怜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夫君,你看见了吗?我找到烟悦了。”
姜母泪如泉涌,一噎一噎地说道。
:“烟悦,我听一方说了,你爹娘已经被贼人所害,你别伤心,日后,姜家便是你的家了。”
姜母抓着蒹葭的手满脸动容地说着,却忽略了她已经彻底苍白的表情。
而这些不寻常的表情,尽数收在了一旁依旧不言不语的姜一方眸中。
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蒹葭此时却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
她昨日的那块玉牌,正是刻了一个‘张’字!
那是张家人的身份证明!
而这个姜家,应该是和张家关系要好的!若她没猜错的话,她刚穿越过来的那日,看到张家人坐着马车急急忙忙地赶路,便是赶着来京城投奔姜家!
这么一来,她的疑惑就都解释的通了。
为何昨日那男人看到玉牌这么激动,又为何姜家人对自己这么好!
天呐,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落在自己头上啊!
自己也是手欠!拿什么玉牌啊!
:“烟悦?!”
望着蒹葭不仅没有欣喜,反而一脸懊恼的表情,姜母心中大为不解。
蒹葭回了神,双眸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姜母。
要不要告诉她实话啊!真正的张烟悦已经死了!
可这样一来,那个玉牌该如何做解释?
自己又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凶杀现场?!
这样想着,蒹葭偷偷瞄了眼冷着一张俊脸的姜一方,正对上他那黑眸如潭的眼睛,顿时浑身一抖。
不行不行,这个阎王爷,若他知道自己骗了他,一定会被扒皮的!
这个慌,暂时还不能说破!
蒹葭打定主意,深深呼吸了口气,转眼对上姜母疑惑的双眸。
表情顿时一变,整张脸都软化了下来。
下一秒,她回握住姜夫人的双手,眼泪从她的眸中流了下来。
:“姜夫人”
蒹葭哽咽道。
:“烟悦别哭别哭了啊!可怜的孩子,真是吓坏了啊”
姜母以为刚刚蒹葭是吓坏了才木楞住的,此时看着蒹葭流泪更是心疼。
而这两个女人含泪哭诉的场景,让姜一方含在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这女人,前一秒还好似糊糊涂涂,身处世外一般,怎么下一秒,就能变脸如此之快?!
姜母看着抽噎的蒹葭,替她梳了梳头发,安慰道。
:“烟悦别怕,日后嫁了我们姜家,谁都不敢再欺负你!那些杀害你爹娘的强盗,我也一定帮你找出来!”
蒹葭哭哭啼啼,一时没听清,回应道。
:“嗯”
嗯??!!”
嫁嫁给姜家?!!
满脸泪痕的蒹葭顿时浑身一僵,随即脸部哭的表情都变的滑稽起来。
下意识地,她望下那端坐椅子上的男子。
却见他薄唇微勾,黑眸里闪过一丝讥笑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