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一向气血虚弱,是本王心头之忧。昨日听说越国使臣送来一条千年难遇的野山参。皇兄向来喜爱贵妃,若是贵妃……”
“本王知道这般突然实在冒犯,但实在是无可奈何。”
“我定当尽力,但结果如何我难以保证……”我犹豫一二,低声道。
我实在是没有信心,我也不知在赵刃的心中有几分重量
“多谢贵妃。”他突然瞥眉问道:“你这手是……”
我连忙收了收手,涩涩的笑了下:“无碍的。”
我见到赵刃的时候,他正在批阅奏章,他见我前来立马神色欢喜的搁下了笔。
我先一步跪下,语气平静:“青鸳前来是有一物相求,望陛下成全。”
赵刃连忙将我扶起,轻声道“皎皎,你说就是。”
“昨日听说越国送来一支千年野山参,青鸳只求此物。”我态度诚恳。
“你要它何用”赵刃突的问。
赵刃的语气突然冷淡了下来:“昨日清王相求,朕没有应允他,因朕已答应母后。”
我跪了下去,没有任何争辩:“无论当日是真是假陛下都曾说过只要青鸳想要,必定相赠,如今青鸳只求这一物。”
赵刃盯着我的眸子没有说话,我率停了许久,莞尔道:“罢了,我本不应该相信这些……”
“皎皎。”沉默半响之后,我恍然听得他道:“我答应你便是。”
随后赵刃下了道圣旨,将千年野山参送于清王,同时让清王与萧太妃入住帝都的新王府,这般意思该是防着我与清王见面了。
十一月初一,郑国收到边境战报,边境驻扎军遭到蛮邦强攻,驻守将军节节败退,郑皇为安抚民心,御驾亲征。
那银色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看的我眼睛直发痛。倾玥一双眼睛红的极,低声小意的在赵刃耳边说着什么。
赵刃安抚了她几声,快步走到我面前,又生生止住,犹豫一二开口道:“皎皎,此去路途遥远,你好生照顾自己。”
许是半天没有等到我的声音,他便怏怏转身。
“陛下,万望保重。”我迟迟开口。
他蓦地顿住脚步,转身紧紧将我拥住,盔甲硌的我生疼,语气欢愉:“朕以为你恨朕恨的极,如此朕便安心了。”
十二月十五日,太后突然染上风寒,卧榻难起。去宫外感化寺祈福的事情便全全交由皇后全权负责。因事出突然,皇后又以事务繁忙为由将祈福之事推于我。
“施主,请焚香。”方丈慈眉善目道。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燃香毕恭毕敬的作了个揖,然后往炉鼎内插去。
下腹狠狠一绞,燃香在我手中脱落,我痛的摔倒在地。
“娘娘!”余九急忙上前扶住我。
我怔怔看着散开的白色纱裙被鲜血染红,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慌乱万分:“余九,余九!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娘。”余九霎时间白了脸色,连忙回头吩咐侍卫:“赶快去备马车,我们要赶去最近的医馆!”
“是!”
余九一把横抱起我,急急往外走:“娘娘您忍一忍,奴才这就去找大夫!”
我死死的咬着唇,腹中翻滚抽痛,声音低哑的极:“余九……怎的会这般疼痛……”
一路上马车赶的极快,好在余九和阿温将我护的安稳,方没有滚落下去。
“吁~”马车猛地往前一倾,余九连忙挑了帘看去。
车外的随行侍卫被一群蒙面刺客围住,那些明晃晃的刀刃让人心中直发怵。
侍卫长立刻警铃大作,连忙拔了佩刀,喝道:“何人胆敢拦车!”
那些刺客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提刀而上,来势凶猛,招招致命。
余九挑了帘出去,顺手把阿温也扯了出去,神色冷静的吩咐道:“阿温你先骑马出去求援,我与侍卫们会为你开路!”
阿温点了点头:“余九你定要小心。”
我想说些什么,可腹中实在是绞痛难忍,导致后面的情况我一概不知。我只能用手死死按住小腹,眉头扭成一团。
待到余九上车之时,我方抬眼看向他,遍布全身的伤痕还渗着血,宫装被染成暗红色。他抹了一把脸,站在马车旁,死死守住车帘:“公主莫怕,奴才只要一口气在,便绝不会让你受了伤!”
我从未看过余九这般坚定冷厉的模样,他的手指死死握着剑柄,肤色在血污的映衬下各外刺目苍白。我动了动嘴唇,吃力说道:“余九,你逃去罢。总不能……让你……多搭上一条命。”
“余九自小跟着公主,是公主的奴才。公主如今有危险,余九岂能苟且偷生!”他一咬牙,横刀挡住来人的冰刃。
头开始晕沉发痛,视线也逐渐模糊,待我缓过来的时候,余九正抓住对方的刀刃,口里的鲜血不停的流淌:“公主,奴才实在是没用……之前让您平白为奴才毁了清白,如今却也护不住您。”
刀刃没入余九的身体,我心中巨冷,大声嘶喊道:“余九!你怎么了!你不能有事!余九!”
余九没有答我,只抬手提剑猛地刺入对方的心口,转手将长刀拔出,口中道:“公主放心……”
马蹄声滚滚而来,灰尘四溅,赵熠一勒马缰,扫视一眼四周,冷声喝到:“尔等若是束手就擒本王愿饶其一命,否则定斩不怠!”
我看着余九软倒在地,连忙爬了下去,用了的拍了拍余九的脸:“余九……你说说话,你和我说说话!”
眼帘慢慢打开,他轻轻的抬起手贴住我的脸颊,深深一笑,却是一如既往的俊朗动人:“公主对不起,奴才一直对您存了这般的心思。可奴才如今再不说……咳咳……心中又十分的……不甘……”
他猛地呕出一口血,雪白的牙齿被染红,他继续看着我,眸子里流露着那样的怜惜无奈:“公主本不应该是这般的,上天怎难忍心如此……”
“余九,你别闭眼,你同我说说话!”我焦急的握着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直把他拉坐了起来。
我用力握着他的手,他一动不动的,我无力的垂下头,低低呢喃:“余九……你怎的……怎的忍心留我一人……”
公主,奴才是皇上派来伺候您的内监,从今以后,奴才这条贱命便是公主的。
公主,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推到奴才身上便是,奴才皮厚禁打,您大放心。
公主,皇后娘娘只是性子冷,心中大抵是极爱公主的。
公主莫怕,有奴才在,任何刀箭也有奴才挡着。
公主……
脑袋空洞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有人拉过我的手,耳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低:“回王爷,这位贵人是因打胎药的成分过量,导致大出血,如今身体十分……”
眼前猛地一黑,身体的力量像是被突地抽走。耳边响起赵熠的惊呼声:“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