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立图格毫无理由的信任红石,这在红石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还尚未发觉。
他当即一跃而起,拔腿朝晴天客栈飞奔而去。
红石回到客栈后,一直无法平静心绪,他隐隐感觉这个貌似平静的夜晚将会掀起轩然大波。
面对历尽沧桑的陈理,马二雨能劝服他的几率不大。在他那一双充满仇恨的眼里,红石看到了不可逆转的危险。马二雨的劝说甚至可能带来更糟的结果,像是在不肯屈服的余烬中投入一颗火星。
还有地保奴,他们能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吗?他的手下怒发冲冠,会不会不顾一切对李芳远动手?
红石心乱如麻,不停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红石,你怎么了?”
一无所知的握瑜无聊的拨弄棋盘上的棋子,他原本想用下棋缓解红石的忧虑,不过红石始终没有坐下。
“唉!我总觉得会出事……”红石紧锁眉头,憎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那些预兆向他显现却又模糊不清。
“出什么事?”
“不知道,陈理、地保奴、李芳远……”
“李芳远要杀我们?因为太上王?有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握瑜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冲到窗边,把头探出窗外,剑拔弩张,但只是毫无目的地惊慌张望。
“不是我们会出事,”红石哭笑不得,“我在担心二雨。”
“二雨?她……”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就像黑白无常的催命符一样令人胆战心惊,站在窗边的握瑜张皇失措地看着红石,脑子里一片空白。
“舅舅,别担心,有我在。”红石从容不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卓立图格像一只找不到父母的幼崽失魂落魄守在门外,用一双孤立无援的眼睛望着红石。
没等他开口,红石就知道地保奴出了事。
“王子怎么了?”红石边问边把卓立图格让进屋中。
卓立图格拼命点头,他的声音却毫不留情地被遏制在喉咙中,只发出汩汩的躁动。
“别急,先坐下,把所有事情慢慢地,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红石给卓立图格倒了一杯茶。
“救——王——子!”卓立图格艰难地从发涩的喉头吐出几个字,然后手忙脚乱往嘴里倒入一整杯茶。
“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红石坚定的眼神让卓立图格想起了主上,他这一生中,除了地保奴,唯一依靠过的一个人,在那些被人追杀孤独无援的日子里,主上给了他一席容身之地。
卓立图格大口喘着粗气,渐渐恢复了口齿的灵活:“大人!”他扑通跪在红石面前:“都是卓立的错!卓立杀了李芳远,可是王子不见了,应该是被他们抓走了!”
“什么,你杀了李芳远?”红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狡诈无比的李芳远岂会轻易被人杀掉,而且还是在他的王宫之中。
“卓立,你怎么杀的?就在刚才?”
“是的,李芳远要杀王子,卓立气不过,不顾王子阻拦冲到康宁殿,那李芳远不在屋内,在床下的地道里,卓立砍了他的脑袋。”
“地道?你怎么发现的?”
“本来我见屋里没有人,打算离开,可是我突然听到床下有声音,卓立趴下一看,那地砖正在一块块地被人从底下撬开。”
“你怎么知道他是李芳远?你看见他的脸了?”
“没有,他只露出半个头,卓立就挥刀了。在他的房间里,不是他还有谁?”
红石思绪如麻,像是打结的线团,一时之间无法解开。
卓立图格的话也有些许道理,如果李芳远真的死了,马二雨和陈理的处境或许更加危险,他必须立即进宫救出他们。
“大人,等卓立回到房间就发现王子不见了。这期间也就只有短短的两刻钟,他不可能跑到其他地方去,一定是被他们抓走了!”
“走,进宫看看!”红石提起铜棒,转头对握瑜说,“舅舅,你留在客栈……”
“咚咚咚!”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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