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一直陪她长大的人,那个在年幼的时代,小心翼翼亲近她的小男孩,就这样没了么?第一个带给她温暖,说保护她的人。
耳百自梦中清醒,眼角有泪水不停地流下,她的心脏很痛,眼睛很痛,她不停地流眼泪,像是情绪突然崩溃,又像是多年积压的东西冲破了出来。
时值夏季,窗外的花树绽开了浓白色的小花,它们随风转啊转啊。
映在窗子上面的身影,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她坐于床榻之上,微微低下头。
池塘水花轻轻摇动,像是那晶莹的泪水,下坠,波动。
窗外有一个人隐蔽了踪影,静静地注视着映在窗户上的人。
耳百忽然有了一些预感,她赤脚踏地,猛地推开窗子,那片来不及收回的衣角刚好入了她的眸。
此刻,她穿着洁白的单衣,风撩起她如瀑的长发,她眼眸沉着,嘴角却掀出一抹薄薄的讽刺。
鸟雀犀利地鸣叫。
一个在窗前,一个在窗旁。
两颗心脏在跳动,要从旁人看来,这会是一道静谧无声的绝美风景。
当看到窗外无人,耳百直接走了回去,她抚了抚颈子上的水晶坠子,然后,从容不迫地穿衣。
大抵是因为心中有了底,大抵是未察觉到来历不明的那个人对自己有恶意。
耳百大大方方地开门,沏茶,然后入座,薄唇接触碗盏,一口便饮尽了。
只候人踏入门来。
空间是静谧无声的空间,门外空旷的如同一只虫鼠都不曾有,耳百颇有耐心的慢饮茶水,看起来半点不像是等人,而是像在清新的早晨,饮茶、吹风、和看景。
姿态随意而清凉。
门外一颗苍劲树木轻轻地摇动,耳百咳嗽了一声,静默不语。
半晌过后,终于有人踏入了屋子。
耳百听到轻响抬眼去看,发觉来人的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辨识不清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