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垣毕恭毕敬地道:“父皇,儿臣有一些小事。”
“哦,小事?”皇帝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
“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小事能让我儿如此神思恍惚,不过,这次便放过你了,去吧。”他摆了摆手。
皇帝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面白无须,依旧风度翩翩,他似乎是知晓他们在底下的暗斗,只是从来不多干涉,他或许认为有能力的人自然也匹配得上他的皇位,无须多加干涉。或许只是知晓除了这两位儿子外其余也都安分些,自己也不必为了这个不受宠爱的儿子去干涉喜欢的二皇子。
或许他死了,父亲也不会心疼一分。
他赶到的时候,看见耳百将头埋进手臂之间,躲在床角,一旁的墨君山正在轻声哄着她,而墨城双眉紧蹙,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血丝。
他轻轻地走到耳百面前,哆嗦着唇抚了抚她的头发,耳百立即慌张地抬起头来,看见是陌生人,又开始惊恐尖叫,祁薄垣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然后俯身抱住耳百,不顾她的挣扎退缩,用力抱住她。
耳百捶打着祁薄垣的背,痛哭失声,嘴里面不断念叨着意义不明的东西,眼神恐惧,逃避惊慌,似乎祁薄垣是吃人的恶鬼。
看到她的眼神,祁薄垣心中狠狠一痛,他冷冽的目光瞥向太医,冷声道:“还不快点诊治?”
太医唯唯诺诺答应一声,走到前方,拿过耳百的手腕,祁薄垣指尖用力,制住了耳百的挣扎,然后轻柔地拍打着她,低低地哄着。
他唇色惨白,神情僵直,紧紧抱着她,背对着众人显得有些寥落无助。
耳百待在他的怀抱里安静了一点,神色痴痴呆呆,但似乎是熟悉这个怀抱。
太医探了半天的脉象,战战兢兢地回答:“脉象异常的乱,看起来像是疯魔之症,只是这症状来的如此突然,实在奇怪,倒像是中毒了,请垣王多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会给垣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祁薄垣发丝微微散乱,神情郁郁,抱着耳百,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起来吧。”
他不顾众人的劝阻,准备将耳百接入府中,他的心俨然已经乱了,墨城和墨君山都跪下恳求,他怒道:“难道我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么?”
他转头又重复了一遍,墨城和墨君山都不敢看他,然后墨君山扶起了父亲,对他说道:“务必请垣王一定要照顾好舍妹。”他跪下,对他重重磕了几个头。
祁薄垣低低地道:“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尽全力保护她,你且放心。”这一句,是他给耳百家里人的承诺,也是他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