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垣看见耳百突然之间就倒了下来,立即抱起她,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脸上阴沉的像是能够滴出水来。
耳百躺在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前来诊治她的太医已经诊治了好一会,耳百没有丝毫要清醒的征兆,太医对祁薄垣摇了摇头,说:“垣王,脉象是无妨碍的,只是不知为何会晕厥?”
祁薄垣死死地看着太医,声音平滑的没有一丝波动起伏,他眼底阴阴冷冷:“这么说你不能治?”
太医哆嗦地告罪:“臣下医术不精。”
祁薄垣紧紧的捏了捏手心,半晌才沉声道:“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
祁薄垣握住耳百修长的手指,用十指缠扣的方法扣住了她的手指,他郁郁地沉下眼眸,轻轻地道:“小耳,醒一醒。”
他起身吻了吻她如同羽翼般的眼睫,她的脸很白,两颊却透着一股嫣红的颜色。
他突然掉下了眼泪。
他似乎也诧异自己居然会掉泪,怔怔地摸了摸脸颊,心脏有一种纠结的疼,却不一定很分明,只是他知道,自己焦急而痛心。
第二天的后半夜里,耳百醒了,只见她愣愣地坐了起来,一动也不动,如果仔细看她,会发现她的眼底有一些疯狂与无措,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失去了活力,变得无神。半晌过后,有下人进来张望,见她醒了,撩开帐子走了进来。
“姑娘……”耳百见到有人进来,蓦然眼神变得惊恐异常,她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叫,剧烈哭泣,像疯了一样,下人们忙进来按住她,立刻去找来墨城与墨君山。
两个人赶来的时候,耳百已经像发疯一样砸碎了许多东西,她神智不清醒,头发散乱,魔怔了一般,看到了两个人,又怪笑了起来。墨城探出一双粗糙的手准备去安抚她,耳百使力一挣,顿时,被她手上尖利的碎瓷器划出了一道口子。
墨君山立即抱住了耳百,抚摸着她的头发,手上一用力,卸了她左手上拿着的碎瓷器,嘴里念念有声:“小耳,是哥哥,是哥哥。”
墨君山的声音带有一些安定人心的味道,神智不清的耳百听到这样轻柔的呼唤,安静了一些,闭了闭眼睛,似乎闹累了就要睡过去。
墨城吩咐下人赶紧去请大夫。
一直注视着这里的暗卫,马上将这边的情况报给了祁薄垣,心里慌乱不安的祁薄垣正被皇帝拖住了脚步,皇帝见他有些惊慌的样子,难得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这样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