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沈思彦,你知不知道,其实和你在一起很累的,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永远都追不上你的脚步,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总是这么优秀,围绕在你身边的女生从来都没有间断过,我害怕患得患失,这种感觉我受够了,放过我吧,也放了你自己…”
“颜沫,我知道叫你放弃国内的一切陪我去美国这个要求很无理也很自私,但是请你不要说分手这种话,我怕我会受不了。
还有,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今天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们过两天再谈。”这时的沈思彦同样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微红着的眼眶透着冷意。
颜沫不知道,沈思彦在听到她说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差点就崩溃了!
“不用了,我现在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分手吧。”颜沫依然决绝地说着,随即便挂断了他的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迅速地挂断沈思彦打来的电话,因为她害怕在下一秒就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此时的颜沫安静地缱绻在了一个角落里,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两眼无神,怔怔地盯着手机上发给他的那条分手短信,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眼泪肆意的在脸上流淌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思彦的电话再次响起,“你出来一下,我在你家门口。”此时他的声音几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颜沫愣了愣,擦了擦眼泪,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以后,便出了门。打开门的瞬间,颜沫就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沈思彦安静的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默默抓起了颜沫的手,往空旷的公园里走去。
“沈思彦,你快放手,你弄疼我了。”颜沫对着他喊着。
沈思彦在听到颜沫这句话的瞬间,就迅速的放开了她的手,因为他舍不得伤害眼前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的神色,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颜沫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实在不忍心伤害沈思彦,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必须要让他死心了。
因为此刻的颜沫知道,自己不能够阻碍他的未来,不能够让自己成为他的拖累。若是给他留下一丝的希望,他便会不顾一切的放弃所有…
还没等沈思彦开口说话,颜沫就先开了口,冷冷的对着沈思彦说道:“沈思彦,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宁愿从来都不曾认识你,请你滚得越远越好。”
当颜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思彦的理智已经完全消失了,发疯似的抓着颜沫的双肩,不停地摇晃着她,反复的问着为什么。
颜沫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沈思彦的束缚,一脸厌恶的神情,眼里还带着怒火,红着眼看向沈思彦,决绝的将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走啊,你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以后颜沫就飞快的跑远了,蹲在一旁的角落里放声大哭起来,双手环抱着,指甲一点一点嵌入了自己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颜沫几近绝望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恋恋不舍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泪在脸上肆意妄为,那一天,她哭得撕心裂肺。
沈思彦则是魂不守舍的在大街上走着,“你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想请你滚得远远地…”颜沫的话一直在耳边回旋,他的灵魂好像在那一刻被掏空了,绝望到了极点。
沈思彦甚至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一路上踉踉跄跄的被过路行人撞倒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再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走,那时的他狼狈极了。
来到小区楼下时,他魔怔似的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了下来,走进去买了一整条烟和一整箱酒,失魂落魄的往家里走去。一到家,他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了包装盒,一整瓶一整瓶的酒就这样往嘴里灌着。
当酒穿过自己的咽喉时,一阵灼热的疼痛感让沈思彦有种窒息的感觉,但他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痛感渐渐消失了,开始变得麻木,随后一阵晕眩,眼前的烦恼好像没有了,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他醉了,醉的彻底,此刻的他脸上带着笑意,一脸高兴的模样,可眼睛里却透着寒光,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万念俱灰。
他在酒精的麻醉下,神志渐渐的开始不清醒,然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似乎萦绕着什么痛苦的回忆,眉头紧蹙,神色暗淡,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苦涩不堪。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思彦头痛欲裂,仿佛大脑要炸裂般。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手不知道何时被摔碎酒瓶扎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淌开来,晕染出一片血色,额头迅速渗出大滴大滴的汗水,整个人一蹶不振,颓废极了。
但此时的疼痛感越强烈,他的意识就越发清晰,他开始寻找着烟酒的踪迹。当一支烟被点燃,在他口中徐徐吐出一片烟雾,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半隐了他迷离的眼神,在尼古丁的作用下,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就这样,沈思彦在颜沫提出分手以后的那段日子,每一天都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终日饮酒抽烟,只为短暂逃避眼前的一切…
铃铃铃——
手机闹钟的铃声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沈思彦,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或许他该庆幸这闹钟的铃声,将他从痛苦的梦境中带离出来。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些不开心的记忆从脑海里赶走,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疼痛感,脑袋正在嗡嗡作响,而他此时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试图起身,可随之而来的晕眩感让他昏睡了过去。
大概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自己都无法忘记她的存在,刚刚才从噩梦中醒来,片刻后又深陷其中,如此循环往复,究竟何时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