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躺赢!!(1 / 2)

木杪园。

烂烂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身子如炭炉一样炽热把被子烧的火热,口中干热。

她这是发烧吗?

侧身动一下身子腰椎如同被敲裂了一样痛,“嗯哼——”。

一块热乎乎的湿帕子从额头滚下。

金陵将帕子捡起,帕子烫的跟火似的,人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

“主子,您怎么了?”

闭着眼,烂烂只能模糊地判断这是金陵的声音,嘴里呼出热气虚弱地说:“我好像得大病了,要烧焦了。”

金陵安抚道:“主子放心,奴才已经请宁大夫瞧过了,药已经在煎了。”

“哎……”金陵叹了口气,刘大夫会诊时说主子这风寒来势汹汹,五脏六腑如同架在烈火上烤。

说句不好听的,烧要是没法退下来,时间一久恐怕便会被烘成干。

忧心之余,金陵便想起了她那个苦命的妹妹,走的时候嘴唇干的像枯萎的花瓣,浑身热的像块烙铁。

“你去找坛酒帮我降降温。”

钱烂烂迷糊晕晕,说出的话如一股热气上流,幔帐随时都有可能烧起来。

不敢想象,如果烧过四十度,会不会变成一块炭?

这可是古代,发烧烧过度是会烧成小傻子的,必须尽快降温!

酒?

这倒是个好法子,金陵遂应下:“是,奴才这就去。”

脚步急匆匆踏走了。

六岁那年除夕,她抱着妹妹冒着大雪跪在一户富贵人家门前。

人说:朱门酒肉臭。

当时,膝盖下跪着的就是一瓶浓烈的好酒,那是主人家的小少爷见她可怜赏来的。

砸在地上的瓷片扎进她的膝盖,刺骨的疼,地上的酒是温热的。

血融进热酒里,她忍着疼痛将血酒抹在妹妹身上,朱门前锦衣裘服的小少爷呵呵咳咳地笑个不停。

他说,那是个红脸的鬼娃娃。

她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没有那么热了,眼里包含泪水感恩戴德地给小少爷磕了三个响头。

温度下降并不是退烧,是失去呼吸了。

她温暖的怀里只是抱了块冰……

管后厨的老刘要了一瓶极烈的陈年沙雕,金陵便急匆匆地跑着小碎步。

“手上抱的是什么?”四爷在廊子弹另一边走来便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

“回贝勒爷,是烈酒。”金陵福身行礼回道。

四爷指着屋内问道:“她要喝酒?”

“回贝勒爷,这是民间降温的土法子,主子说要拿来擦身退热。”金陵回答道。

他才离开不到两天,人就病倒,这帮狗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病了,你是怎么照顾人的,现在才和我说!”四爷怒斥道。

怒气猛的一传来,金陵便条件反射般跪下,“奴才该死,贝勒爷恕罪!”

随后又弱弱地补了一句“只是……奴才已经飞鸽传书入贝勒府了。”您没瞧见吗?

嗯?

好像有这么回事!

该死的梁九功,信说烧就烧,可真是个唯命是从的好奴才!

四爷愧疚地跨入门槛,朝帘动处赶去,金陵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上。

撩开帘子,手一触碰烂烂滚烫的额头,“唔,怎么会这么烫?”

责备的声音迅速如疾箭射向金陵,她回禀道:“大夫已经诊断过了,是风寒……”

“好凉快……大冰块……”烂烂的手抓住了胤禛的手掌,舒服地感叹。

胤禛受宠若惊,把另一只手握上去,滚烫的温度传来,恨不得真的变成块冰将她体内热火祛除。

“药呢?煎好了没?”

“还没,奴才这就去瞧瞧。”金陵道:“这酒擦身上可驱热,可否劳驾爷为主子擦身?”

这个金陵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驱使贝勒爷千金之躯屈尊为一个女人擦身?况且这木杪园又不缺奴才!

一旁的富察西怒瞪金陵,眼神几乎是想杀了她。

真是富察西欲拔剑时,四爷服软了,“富察西,出去带上门!”

话说真的是现在才服软的吗?金陵早就看透她家爷了,听见烂烂发热那会就已经暴跳如雷,心急如焚,那会应该就已经服软了。

贝勒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任人拿捏了?

明明那晚吵的都快生死不相见,人家一病了就眼巴巴地跑进来。

富察西:“???”

这个时候不该将金陵拿下,扫地出门吗?

金陵将酒坛子打开,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果然是好酒!!降温好物!

“爷。”金陵递上,而后狠狠剜了富察西一眼:还不快退下!

富察西不情不愿地跟着金陵退出门外,关上门,指责金陵道:“你主子怎能以下犯上,让四爷屈尊给她擦身!!”

“四爷乐意!”金陵理直气壮地回答,转身就奔药房了。

四爷乐意?

富察西想想,好像也是,四爷就没拒绝,从得知里边的人儿病了就……气急败坏了。

骂金陵,是心疼床上那位,不治金陵犯上之罪,也是心疼床上那位。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四爷如何如何皆是那个病娇美人的能耐!

女人,你躺着都是赢家!

想罢了,富察西认命地站着看门。

屋内,幔帘飘动。

酒精蒸发,冰凉感遍布烂烂全身,酸爽得到缓解,她舒服发出“嗯嗯~”的娇声娇气,吓得四爷一颤。

“金陵,我想喝水。”烂烂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脑子依旧晕晕乎乎的不大清醒。

金陵?

我了个乖乖,莫不是烧糊涂了?

最好早点清醒过来看看是谁劳苦功高、不辞辛苦地伺候你!

算了,病娇惹人怜爱,四爷再次向病美人服软,起身倒了杯茶,揽起人,给她喂下去。

巴喳巴喳嘴,好像还是干干的,她又道:“金陵,我还想要一杯。”

把他当奴才使唤上瘾了?

四爷心里有些许埋怨,动作却未有迟疑怠慢,起身又倒了杯茶水,扶着人又给她喂了下去。

接着抽出帕子,像是在擦拭一件举世难得的宝贝般,动作轻柔认真地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茶迹。

拾起褪去的衣裳又一件一件地为她穿上,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他这样为女人屈尊的皇子了吧?

扣上扣子,四爷不自觉将手附上烂烂的胸口,另一只手又附上了自个的胸口,在那个鼓动的位置,他们都有一个蜡封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