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知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叫嚣道:“大姐姐难道怕我不成,竟然不肯出来与姐妹相见,还让丫鬟如此羞辱自家姐妹。”
“自家姐妹?”略带嘲讽的话从西厢传来,小丫头打开帘子,就见一粉面桃花绝丽不俗的女子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而来,知槿在主位坐定,立刻有小丫头奉上香茗,她接过喝了一口,这才抬头轻笑:“我是你大姐姐?我怎的不知道?我一母同胞的只有一个弟弟,尚未有姐妹。”
“谢知槿!你不要太得意,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谢知棉本来是找她晦气的,奈何说不过她,却又不想失了面子,想起婚事,不由笑了,“谢知槿,你可是被退过三次婚的人了,外面谁人不知谢家嫡小姐是个克夫女,像你这种还做过姑子的女子,哪家会娶你回去,看来要赖在家里了。我可是要嫁进宣威伯府的人,叫你一声姐姐是给你面子,你还不识好歹,若是今后你说话好听一点,说不得我能帮你说家亲事。”
在她的认知里,谢知槿除了名义上的身份压她一头,其他的都是比不上她的。奈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不将她看在眼里,着实让人嫉恨。
知槿对于她的大义凛然觉得好笑,她以前认为这赵氏母女是厉害人物,接触多了才发现这母女就是没脑子的人,空有厉害的皮囊。想罢,她突然不愿意和谢知棉说下去了,于是说道:“我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自信,但是有一点,也是看在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的份上告诉你,宣威伯府二公子,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好男风的人。”
谢知棉惊讶的张大嘴,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知道这些,她的婚事自由父母替她做主,父亲挑的人家定然是不差的,当即恼羞成怒:“谢知槿,你嫉妒我找了好婆家,何至于如此恶毒!”
看她撕心裂肺的样子,知槿摇摇头,似是无奈,“初语,送客。”
初语轻笑的走过去,“请吧。”
谢知棉呆愣愣的看着谢知槿,自然不信她说的话,恶狠狠的瞪了半晌,带着丫鬟婆子走了。
月回见人消失在院子里,不禁摇头,“你说她图什么呀,明知道斗不过姑娘还喜欢来挑事,每次都气的吐血,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她啊,不过是被赵氏教歪了罢了。”知槿揉揉额头有些不舒服,“话已经跟她说明白了,她若是个有脑子的便会让谢远州查看,不过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是非嫁不可的。”
月回不同意了,追问道:“那谢老爷看上去很疼她们啊。”月回说这话当然有道理,她们在谢家这几年,谢远州是什么态度看的自然清楚,知槿对谢远州的态度当然也明白,所以说起来也没有顾及。
知槿斜睨她一眼:“谢远州心大的很,若不然也不会在孝期私下里为淮王做事,而且你以为淮王会这么好心去做媒?不过是想卖两方人情罢了。只不过这宣威伯府二公子李伟究竟是不是好男色,估计淮王也不知晓。现在我其实很好奇,谢远州究竟会怎么做了,恐怕谢知棉以后的日子难过咯。”
几人说着话,心态平和,自然不知谢知棉从闻雪院走后脸色有多难看。
“小姐”随身丫鬟青梅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姑娘的脸色,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知棉气急败坏的伸手将路旁的花草扯断,眼神冰冷,气冲冲的往前走,“去找母亲。”
赵姨娘正在规整谢知棉的嫁妆,见谢知棉过来拉着她指着一副珍珠头面笑道:“你看,这是娘刚给你从美人坊新买来的头面,可是最新款式的,知棉可喜欢?”
谢知棉看着替自己忙碌的赵姨娘,突然哭了,赵姨娘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擦她的眼泪,担心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娘去收拾她。是不是那个谢知槿?”说着就要找人去闻雪院。
谢知棉哭着拉住她的胳膊:“娘,我去闻雪院,谢知槿那野种跟我说宣威伯府的二公子李伟是个好男风的人,是不是这样?”
赵姨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反驳道,“不可能,你父亲最疼爱你们姐弟,不可能的,放心好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不免挂怀,等晚上谢远州回来,便问道:“老爷,今日知棉去那野种院子时,那野种说宣威伯府二公子李伟是个好男风的人,不知是真是假?”
谢远州正翻着书,闻言也是惊讶:“我怎不知?”
赵姨娘眼神闪烁,随即笑了:“定是那野种羡慕咱们棉儿得了好婚事嫉妒于她,老爷先不要管这些了,明日二爷他们该到了,该如何安排?”
谢远州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随意道:“这些小事你看着安排就是了,对外还是说乔氏卧病在床不方便理事。”对于自己的亲弟弟,谢远州其实还是很关心的,奈何自己这兄弟没多大本事却还有傲骨,对于他的好心安排从来不屑于顾,生气的同时还多些焦急,这次来京,说什么也得让他们一家留下,在京中谋个差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