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查水表的来了
电视剧《康熙王朝》中有一段非常经典,非常感人的剧情:为防患于未然,康熙将平定三藩,力挽狂澜的周培公贬至盛京,软禁十一年。
十一年间,周培公殚精竭虑,沤心沥血,制《皇舆全览图》,临终前托人献给康熙。
康熙龙颜大动,后悔万分,守灵一夜,也观图一夜……
剧情当然是假的,因为时间不对:周培公死了七年后,初版的《皇舆全览图》才面世。而以当时的科技技术,别说周培公足不出户,就是给他派辆飞机,再给十一年的时间,他也做不到这一步。
但地图确实有。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重新划分边境,康熙下令,重绘《山海舆地全图》。
而到唐熙五十六年,也就二十八年后,《山海舆地全图》才初步定稿,康熙御批为《皇舆全览图》。
之后,大清边境战争不断,疆域不断扩大,地图时有改动。又过了四十四年,到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平定准噶尔叛乱和大小和卓叛乱,收复XJ全境后,补上了最后一块版图。
然后,乾隆令各部、各省再次堪定,重绘《皇舆全览图》。
至此,中国疆域北起蒙古唐努乌梁海及西伯利亚,南至南海,包括曾母暗沙、南海诸岛,西南达XZ达旺、云南南坎、缅甸江心坡。
“好!”
“要是拿去拍卖,不得上百亿?”
回了一句,叶高山拿起手机,又稍顿了一下:“说不好,那两个就得暴露!”
“可能性不大:自从故宫开放供游客游览,这东西一直摆在这里,已经三十年了。要是有问题,不会到今天才被发现!”
波折肯定有,而且不会小……
还真就说不准!
反正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不知不觉间,烟头从指缝间滑落,掉到了衬衣上,一眨眼,就烫开了一个洞。
“这是要正面对线?”
但大脑依旧处在半当机的状态,他无动于衷,眼睛还盯着屏幕。随即又“呀”的怪叫一声,跟个猴子似的跳了两下,抖出了一堆火星子。
秘书打开门,项志清和另外一位字画专家站在门口。
“那就好,不涉及政治问题就行……差点就以为李安之得进去吃几天公家饭!”
……
其它都不提,就于正则这老牛拉破车的速度,再过三年也破不了案。
“没那么悬乎,就算走了眼,就算涉及了也到不了这份上。当然,以后混体制是别想了……”
也是自古至民国之前,最大、最全、最为详细、最为精确的中国地图。
“我靠……不敢往下想了!”
项志清起身告辞,王永谦起身,亲自把他送了出去。
人走了,秘书关上了门,他又叹了口气。
王永谦端着茶杯,好像忘了往嘴边送。
“啊……李定安有危险?”叶高山愣了一下,“不至于吧?”
别说,照现在这个事态看,如果人家抓他,还真就不是师出无名,乱扣帽子。等人被抓进去再去要,扯皮倒是其次,关键是耽误时间。
何止是得罪人?
……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就不能是:他说的才是真相?”
是不太好判断,还是不敢判断?
既便换成何安邦,这会儿也只能这么说。
把握不是很大……什么样的把握,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后者,不然项志清就不会想着去看什么现场,看什么实物,上赶着被人奚落、嘲讽……
就差了那么一分钟。
所以,张汉光……哦不,缉私局上下比谁都希望这小子赶快滚回京城……
鉴画先看绢和纸,这是字画鉴定师的基本功。如果功力再深厚些,经验再丰富些,比如像丁立成、杨丽川,连绢的年代,哪里产的都能推断出来。
正议论纷纷,直播间又传来李定安的声音:“之前就说过,但我现在再重申一遍:我会为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所以,我的态度很明确:这幅地图是一幅赝品!
甄别也很简单,不需要多高的科技含量,也不用请专精杂项的老专家,更不用看几位皇帝的御笔是不是真迹、织物的年份是不是清中期!”
不是指挥中心,而是从大屏幕中,也就是李定安的直播间里传出来的:
“砰砰……开门!”
所以,真就不敢说他是不是走眼了。
你特么搞清楚:他去沈阳,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现在闹出麻烦了,你让我负责,我负责你大爷……
换种说法:对方已经够惨了,您老就再不要添火了。而且项志清一去,事态就会再升级,一是不好处理,二是对李定安也不好。
会议室里,何安邦张着嘴,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中还夹着烟,已经烧到了海绵。
当传出“机纺”两个字,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直播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看到这条评论,李定安眼睛微眯:只是一幅地图而已,哪至于这么夸张?
“但由乾隆御览,以及嘉庆、道光、咸丰三位皇帝御笔的刺绣地图,却只有这一幅!”
“这话夸张了,《皇舆全览图》又不是只有这一幅?相反,流传下来的版本极多:有铜雕、有木刻,丝织、刺绣的也不止这一幅。纸制的更是一大堆,有关部门都有原本,好几家大图书馆、博物馆都有收藏!”
“那假如……是假如昂:要是假的,哪真的去哪了?”
郁闷了半天,他又敲了两下桌子:“给那两个打电话:把人给我看好了!”
她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屏幕,连疼都忘了。
王永谦舒展开眉头,放下茶杯,又轻轻的往后一靠:“动静已经够大了!”
项志清浮沉半生,年高德劭,不会那么没分寸,心眼更不会那么小,所以,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限定在这个程度,就刚刚好!
吕本之的手被烫了一下,却连着整个身体都颤了颤,马献明也被烫了一下,才似如梦初醒,一声惊叫:“他怎么敢?”
“啧……现在才想起来,绣品和丝织物,就属杂项!”
“行,知道了……”
感觉比李定安看走眼的可能性还要低……
没人吱声。
但李定安觉得,前途这个东西,只能靠自己挣,而不是靠谁施舍,也不是谁吓唬两句,就能拦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