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傅承景咒骂出声,宁云舒打开车门,蹭得一下就溜下了车。
他看到她进了门,不一会儿,一楼的灯亮了。
别墅二楼,宁云舒躲在窗帘后,看着车子启动,渐渐消失在视线内。
她瞥了瞥身后那张大床,鼻子突然一酸,今晚又要失眠了吗?
手机突然一响,看着来电的名字,宁云舒心里一暖。
“喂,师兄吗?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纪羡白温润的声音响起来。
“云舒,你那边一切还顺利吗?傅承景……”
宁云舒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挺顺利的,我不就是在盛豪打打工,宁家那边的官司也准备开始打了。还是师兄认为,我的手腕会不够狠?”
“只要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阵子,你也不好过吧?在盛豪……”
一直以来,师兄总是最懂她,哪怕她强颜欢笑,他都能从她表现出的细节里,察觉出她的心情,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人安慰。
“师兄,我好想告诉他,告诉他我的身份,可是我不能。”
宁云舒眼睛一红,“非但不能对他说,我发现我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已经无法扭转了,这样的我,恐怕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内心的强大,也抵不过感情的催动。
就像小孩子觊觎了很久的草莓蛋糕突然摆在了面前,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吃了,小心翼翼地生怕不是心里想的那个味道,又怕很快就一口吃完了。
“云舒,这不怪你。长达五年的训练,你已然成为了另一个人,我们不是说好了,把过去一切的身份都抛掉,现在你就是宁云舒,这个名字已经与你融为一体。”
在纪羡白的眼里,宁云舒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五年的训练,她的一言一行,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以及思维,都被训练得和原来的宁云舒高度一致,以便躲过各国特工的追查。
一个人,自己和自己较劲儿,会活的非常拧巴。
“那你说,他还会喜欢上我吗?”宁云舒无助地问道。
这么多年,也只有在师兄面前,她才会表露出自己的脆弱。
从内心里,她已经完完全全把师兄当成自己的亲人。
“会的。”
宁云舒这才放心下来,眼角眯起,唇边荡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梅园,傅承景准备下车时,目光瞥到一旁座位上透着光亮的东西,拾起来一看。
这是一支口红。
只有宁云舒坐过他的车,这种女人才会用的东西定然是刚刚从她包里掉出来的。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支口红上,停留了一会儿。
手机拨通女人的号码,那头却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
傅承景浑身冷冽,他前脚刚把她送到家,后脚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跟别的男人联系了?
还真把他当成备胎了?!
好啊,宁云舒,你可真是好得很!
红姨看着自家主子气呼呼地回来,脸色很是不好,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