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哪怕是生气，也好过什么情绪都没有，这样看着，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

夏令营，郊外的帐篷内。

傅墨凡关上灯，缩在被窝里，小声地对着手机那端道。

“宁云舒，我们小声点说话哦，要是被查寝的老师知道我还没睡觉，又得说我。”

宁云舒拉起了被子，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容。

“小凡凡，以后时间太晚了，就别再等我的电话了，小孩子就得好好休息啊。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知道你最近工作忙，老加班，所以我都是先睡一觉，调好十点多的闹钟，再等你打电话给我啊。”傅墨凡道。

声音这么乖巧，这孩子真的好让人心疼。

宁云舒忍不住关心道：“小凡凡，夏令营苦不苦？每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外面的条件没有家里好，还习惯吗？想不想家？”

“夏令营又不是野外生存训练，交了那么多会费，条件也不至于那么差，想家倒没有，反正我习惯一个人了，我爸常年忙事业，也没时间多管我。”

宁云舒心脏一疼，“小凡凡，你还有我啊，我很想你的。”

“真的？”傅墨凡的声音明显有些高兴。

“当然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呢。”

那头，傅墨凡的脸腾地一红，这话从宁云舒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暖呢？

“你就会哄人。”

“谁哄你了？我说的是真的，像小凡凡这样的小孩子，谁不喜欢？除非眼瞎。”

傅墨凡郁闷地道：“我爸就不喜欢我。”

“你爸？不喜欢你？小凡凡，话可不能乱说哦。你爸可能是不会表达而已，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他对我总是凶凶的，根本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傅墨凡道：“像我爸这样没风趣的直男，要不是富可敌国，恐怕没哪个女人会喜欢他。”

“没有啊，我就会……”宁云舒小声嘀咕。

“嗯？宁云舒，你刚刚在鬼鬼祟祟说什么啊？”

“没！我什么都没说！”宁云舒脸上一阵发热道，“话说，你爸喜欢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平日在家都会做什么？这些你清楚吗？”

傅墨凡道：“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反正他除了特别热衷于工作，偶尔闲暇也很少出门，多在家里健身看书之类的。”

“哦，那还真是挺无聊的。你爸就没有带过女人回家吗？或者，夜不归宿之类的。”

“没有啊……”傅墨凡想了想，改口道：“不对，有过夜不归宿。”

宁云舒手一抖，差点没握稳手机，“什么……时候？”

“不就是前两天吗？他还订了情侣主题酒店。”

宁云舒……

她差点忘了这茬。

“话说，我现在在外面还挺不放心的，我不在家，没人看着我爸，搞不好又出去逍遥了，我刚刚打电话给家里，十一点了，还没到家！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看来这次缠上我爸的女人，段位还挺高。”

宁云舒简直不敢说话了，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