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寓涵被谢景峰问得哑口无言,沉默许久也未再说出什么理由。
谢景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很是诚恳的沉声问道:“师兄你既已发下血誓,那改革沉香定不会是出自你的私欲。可你刚才所说的理由分明是牵强附会,敷衍于我。这内中是否另有隐情还请师兄如实相告啊!”
李寓涵又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罢了,事已至此,我便跟你说出其中缘由吧。但师弟你可要记住,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可万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
谢景峰面容一整,严肃的应允:“掌门师兄敢立血引之约,我谢景峰便敢拿命担保,这其中缘由我定不会说与他人得知。”
李寓涵缓缓说道:“其实,这改革沉香的具体措施虽是源自我手,但行这变革之举却是出自他人的授意。正魔大战之后的第二年,我们沉香剑派有一位已飞升多年的前辈突然返回了凡间,这前辈的辈分极高,我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他秘密召见了我和幽源谷中几位隐修的师伯,给我们讲述了一下仙界的情况,同时也传达下了仙界宗门的这个改革诏令。”
听了李寓涵的话,谢景峰不禁愣住了,良久才问道:“为何会下这种诏令?”
李寓涵继续平淡的说道:“我也是从那位前辈的口中才得知,在仙界我们沉香剑派,其实也不止是我们沉香剑派而是整个神启大陆的修真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叫神裔氏族。敌人的势力非常的强大,在仙界的战斗很是艰苦,我们在仙界的宗门需要大量的飞升弟子作后援。所以才有了这大开山门、广收门徒的举措。至于剑道并重这便牵涉到仙界和凡间的不同了,在凡间我们的功力进境较快。其实我也知道,相对于剑法,心法才是在凡间收益更大的修炼途径。可是在仙界却不同,仙界的修真者很难快速的拉开功力上的差距,在功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技法的运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可我们的前辈呢?历来是重道不重剑,因此在仙界他们无论是杀敌能力还是自保能力都与其他修炼者有明显的差距,不但不如西大陆的那些魔法师、不如我们的死对头魔道甚至连一向被我们瞧不起的江湖中人也是多有不及啊。所以,仙界的前辈痛定思痛,这才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下界来传达了这个指示。”
谢景峰呆立良久,突然懊恼地大喝一声,接着说道:“师兄为何不早些将这其中缘由告知于我!枉我谢景峰还自负问心无愧,却不想险成了沉香的千古罪人啊!”
李寓涵叹息一声,“这也是出自仙界前辈的授意啊,而且我也觉得这么做更为妥当一些。毕竟如果每一名弟子都知道了我们在仙界将要面对的情况,那谁能知道会有多少人畏战心怯再不思进取呢?”
片刻之后谢景峰脸上的悲痛之色便慢慢又被刚毅所取代,只听他毅然决然的说道:“掌门师兄,这次叛乱由我而起,既然我已明白缘由知道错在自己,那我定会给师兄一个满意的交代。咱们走吧!先去将碧竹殿前的事情了结一下。”
李寓涵微微点头,两人便一起向着洞口走去。但还未走出洞口,两人就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齐齐转过身来。只见谢景峰抬手指向洞内,张口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水晶球内的画面却就此消失了。
又盯着水晶球看了许久,直到确定其中再无其他影像韩辰才移下手来。
韩辰抱着头躺在了床上,仔细消化着水晶球中最后的这段讯息:看来,景峰师祖是记起了这个留影水晶,这才终止了其中的影像啊。他竟没舍得将这水晶毁去,怪不得要将那山洞封闭起来。唉!可惜不知道景峰师祖和他儿子谢良辰最后怎么样了。嘿,原来这就是碧竹峰一脉八十多年前突然间人去楼空的缘故啊,难怪师父对这个话题如此忌讳,感情当年他是参与过叛乱的人啊。不过听师父的话,显然他依然不知道李寓涵掌门当时提出剑道并重的缘由啊。我要不要告诉他呢?唉!还是找机会再说吧,估计他也一时接受不了,别再训斥我一顿。神裔?嘿,口气倒是不小,就是不知这神裔氏族之人能否接得下我手中双剑。算啦,我离飞升还早着呢,还是先料理了六脉会武上的对手再说吧。
“六脉会武?嘿,我的双剑可早已饥渴难耐了,不管是谁,想要跟我们碧竹峰争这会武头名,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会给你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