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呀，师父？”寄白小心翼翼地抱着锦瑟围着我转圈，“师父你不开心吗？师父我给你弹曲子啊？师父师父——”

我被她吵得头疼，又看着这孩子满眼亮晶晶的小心翼翼的波光，叹了口气，“弹吧。”

我听不出来这究竟是哪首曲子，只是觉得这音调实在是欢快，听阿凉的锦瑟这么多年，才发觉原来锦瑟也能有欢快的声调。

南漠这个地方，水土不好，怎么就能养出来这么多无忧无虑的人啊。

“师父师父，我弹的好不好听？”

我颔首：“不错。但其中有两个错处，大约是指法的问题才导致的，所以你自己也没有发觉。”我取了锦瑟，一一演示给她看。

“寄白你看是这样的。”

“师父师父是这样吗？”

“不对是这样，指尖往下一点，过了过了，往上一点……”

练了半晌的琴技，这孩子终于没了耐心：“师父啊，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哈。”

我失笑：“寄白，你刚刚那么缠着我，不就是想让我高兴些吗？怎么，这就没了耐心？”

牟寄白扁扁嘴，“师父……”

“罢了。”我摸摸她的脑袋，转头吩咐游巡：“小孩子总待在家里也是无聊，你带她出去转转吧。”

“主上，属下是您的贴身护卫，当寸步不离。”游巡皱了眉：“而且您和牟寄白才练了多久，小孩子这样会惯坏的。”

会惯坏的吗？我记得我七岁之前，也是这么被惯出来的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神采飞扬。“本城主高兴寄白高兴，有什么不好？”

游巡没了言语，转身准备去给我拿核桃酥。

我没防备那孩子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师父师父你最好了！咦，师父你怎么脖子这么凉？”

“牟寄白！住口！”游巡转过身厉声呵斥。其实他并不知道我中血瞳之毒深入肺腑，只以为我身染寒疾，并且很不愿让人知道。若非我和西门湮城闹僵，大概他也不会贴身伺候而发现我畏寒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