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不解其意的看向萧祁,却见萧祁虽是虚弱却依旧执着的盯着银针,他心中纳闷不已,世子这是怎么了
少顷,章太医安抚似的拍了拍萧祁的手背,说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若是能减轻世子的痛苦便留给世子吧。”
能!怎么不能那要看在谁的手里陆筝内心说道。
“我先去给世子熬药。”章太医见萧祁额头依旧在冒汉,就知道他依旧在承受着痛苦。
陆筝眨了一下眼,以示感谢。
跪在榻边的小福子正要去送章太医被陆筝抓住了袖子,小福子担忧的看着他:“主子。”
章太医出了房门看到外面被长平拦着的众人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和众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让人最好不要打搅萧祁休息,这才上前和另外几位太医说了要用的药方,见无人反对,立即亲自去熬药。
宫里来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人离去。
室内,小福子转头看了外面一眼,压着声音问萧祁,“主子,主子要跟奴婢说什么”
“是要王爷回京吗奴婢昨夜已经让长平派人给王爷传信了,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主子别怕,有章太医在,主子也会平安的。”
小福子说着一边给萧祁拿他常用的小册子,炭笔也放在了他的手中,红着眼不敢抬头看他,“是奴婢无能,又让主子受罪了,等王爷……等王爷回来,定会请王爷责罚奴婢……”
陆筝深吸一口气,耳朵里被小福子自责的话吵的嗡嗡的,他忍着痛意,握住炭笔,小福子忙按住小册子,好方便他书写。
陆筝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她的救命稻草竟然是她自己!
胸腔内又在翻涌,这毒可真能折磨人,陆筝抖着手歪歪斜斜写了几个字,“速去陵阳将陆……接来!”
小福子在看清小册子上的字后,立即爬起身,“世子放心,奴婢这就让长平去接陆姑娘。”
陆筝舒了一口气,小福子虽然话多,可他一向听从萧祁的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点很好。
片刻后,小福子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进来,要给萧祁换衣服,却见榻边的帷帐已经落下了,他快走两步,一掀帷帐,“主……”
余下的话便卡在了嗓子里,只留下小福子一脸的震惊。
只见萧祁已经去了衣,上半身布满了方才章太医留下的银针,和方才章太医扎针的位置也截然不同,若不是萧祁呼吸已经平稳,小福子一定会惊的叫出声来。
小福子声音控制不住的结巴道,“主子这……这……这是陆姑娘教的吗”
什么时候教的这才认识陆姑娘多久,这么短的时日怎么就敢往自己身上扎针
任凭小福子有多精明,也不会想到此时萧祁这副躯壳里已经不是他本人了,他只知道他家主子自小聪慧,过目不忘,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萧祁跟陆筝学的针灸。
陆筝缓缓睁开眼,无法解释,只是眨了一下眼。
小福子还是不放心,一直紧张的盯着他,直到看着他将针起了,虽减轻了痛意,可萧祁这具身体十分虚弱,陆筝起针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她以往那手速极快的影子了。
小福子将银针收好,给他换好衣服后才将帷帐挂起来,然后给他喂水,“奴婢已经试过这水了,没有问题,主子放心喝。”
“等主子好些了,咱们就回府,章太医也在熬药,主子再忍忍……”
陆筝一杯水还未喝完,外面响起噪杂声,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哭喊声由远而近。
“公主府来了不少人,太后娘娘和陛下都派人来了,都是来探视主子的,长平说主子还昏睡着,便都拦在了外面,这会估摸是公主府在发作昨日晚宴上侍候的下人。”
小福子一边说一边回想昨日,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日我一直跟在主子身边,晚宴上的菜品主子是一点都没吃,到底是怎么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