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晏修被打得头破血流(2 / 2)

晏修的武功和根基是何等高强,他怎会不清楚?

就算是遇刺,可不至于让他就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晏修在使手段。

晏修无辜道:“裴兄在说什么?我怎的就是使了手段?”

目前还不太能确定,晏修是不是恢复了记忆,碎玉便继续试探,更不能刺激他叫出那个称谓:

“晏括,你当我是傻子?怎么会这么凑巧,你跪一夜就能病成这副德行?”

“若方才我来迟了,你是不是就要向犣奴说出真相,好离间我们兄妹二人呢?”

晏修哂笑道:“裴兄,你还真是糊涂。你让我罚跪一事,我老老实实去做了,但此事确实是你提议的,并非我栽赃陷害,怎么就成了存心离间?”

“况且,我的行踪,阖府上下恐怕没有人掌握得比你清楚。你每日没少派人跟着我,我去了何处、做了何事,你那几个下属都会告知于你,我何来的功夫自毁身体呢?”

原来他居然都知道。

那么他的身体,当真不是装出来的惨状?更没有恢复记忆?

碎玉被晏修的反问呛得哑口无声,只气得拂袖而去:

“知道就好,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既然想在裴家白吃白喝,就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你骗得了曦娘,骗不了我,三月过后,我一定会把你赶出余杭。”

……

茶楼开张五日后,晏修的腿伤就好了大半,行动起来也利落不少。

腿伤刚一好,他就迫不及待去了裴兄兄妹的茶楼,准备帮忙打点。

裴氏兄妹盘下的铺子,说得好听叫茶楼,还有个书香气的名字,叫雾散见山。

可只有一层,且铺子里最多只能摆下八张茶桌,左看右看都只能称一句茶馆。

但茶楼的叫法更为风雅,更能吸引些文人墨客进内消费。

晏修方到见山馆,就因见山馆爆火的生意大感震惊。

正值中午,按理来说茶馆茶楼的生意都比不得酒楼客栈,可见山馆里座无虚席,他甚至找不到一个落脚地。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祝思嘉今日身着一袭红衣,亲自坐镇柜台处算账。

她忙得焦头烂额,不是这桌要加份点心,就是那桌要添壶新茶,客人一个接一个找她说话,她根本无暇顾及旁的事。

有这么貌美的美人坐镇,见山馆的生意想不红火都难,也注定了店里客人多为男子。

无数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盯到祝思嘉身上,晏修莫名觉得心烦。

同为男人,欣赏与觊觎的区别他怎会不明白?

晏修莫名其妙就冒了个阴暗的想法,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眼珠子都挨个扣下。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自己何时胆子这般大了?

只是裴玉曦不在意那些目光似的。

晏修径直走到柜台前,祝思嘉还未察觉,仍埋头写写画画。

直到账蒲上蒙了层黑影,她一抬头的功夫,晏修就兀自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笔,把那些男客的目光隔绝在背后:“嫂嫂,你下去歇会儿,去用午膳吧,我来记。”

话音刚落,店里就走进一个肥头大耳、满身铜臭的男子,他身后跟有好几名家丁,上来就挤开晏修,满脸贱笑,拉高嗓门发问道:

“老板娘,你要给我们胡家一个说法啊。”

一瞬间,满堂寂静,齐刷刷地盯朝柜台处。

已经有认出胖子的人交头接耳,感叹道:“不好,是胡老板,这见山馆的老板娘怎么就招惹上他了?”

另一名男子惋惜道:“在余杭,谁人不知这胡老板仗势欺人惯了,最爱非礼年轻貌美的女子。”

“可不是,去年这个时候,他看上一家面摊摊主的女儿,硬是逼得人家生意冷淡,被迫搬离了余杭去往别处谋生。”

这些话一一落进了晏修听力过人的耳朵里。

晏修默默走进柜台,与祝思嘉站到一块儿,居高临下地盯着比他矮四个头不止的胡姓胖子:“这位贵客,我家嫂嫂要下去歇息了,有什么问题,你问我也是一样的。”

说罢,他在暗中扯了扯祝思嘉的袖子,示意她赶紧去后院避一避。

听说裴玉芝今日外出去找合作的茶园去了,估计要晚间才能回。

他虽留了人手看着见山馆,可这胡胖子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一时半会儿打发不走。

哪知,这裴玉曦根本就没理会他,反倒落落大方地问道:“胡老板,不知见山馆交给贵府的单子,出了何种意外?”

见山馆开张一开始,为打响名号,且碍于场地有限,祝思嘉和碎玉便商议着提供外送单子这一项。

谁成想,开张头一日就生意火爆,加上接了那么多外送单,所有人忙到深夜才结束一日的劳碌。胡府的单子也是那日下的,点了足足十三种点心、各式共十枚送了过去。

第二日,祝思嘉就取消了见山馆的外送,免得太累。

隔了三四天,胡老板才带家丁上门找事,可不就是存心的?

胡老板色眯眯地就要去抓祝思嘉的手:“裴娘子,你们见山馆的点心,害得我好几个姬妾都吃坏了肚子,这事儿怎么算呢?”

他还没碰到,就被晏修手里掉落的算盘重重砸中了手。

“哎呀!”胡老板忙收回手,凶神恶煞地瞪着晏修,“你谁啊你?敢砸老子?”

晏修摊了摊手,满脸诚恳:“抱歉,没拿稳。”

祝思嘉:“单子是五天前送去贵府的,若贵府的夫人们吃出了什么事,为何第二日您不来,偏要今日来?难道我们见山馆的点心这般神奇,吃完隔几日才有问题?”

胡胖子眼珠子一转:“裴娘子,见山馆生意红火,我就算来也不一定能找得着您人。加上我爱妻心切,自然在家中陪伴了她们足足好几日,才来兴师问罪。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西湖边上谁家财力比得过我家,我难道为了你这么点赔偿,特地冤枉你不成?”

祝思嘉:“哦?那就算是吃见山馆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可胡老板怎么不先查查,点心送去贵府后经过几人转手?是否第一时间就分发下去了?夫人们也是第一时间就吃进肚了?要知道,当日的单子少说也有百单,为何就贵府出了问题?莫非是有人蓄意陷害见山馆?”

胡胖子没想到祝思嘉竟牙尖嘴利到这种程度,气势当下就萎了一半,他索性开门见山道:

“不管!就是你们家点心出了问题!裴娘子,今日你必须同我走一趟,亲自去府中给我的姬妾们道歉!否则我就去报官抓你。小的们,抓人!”

晏修上前挡住祝思嘉,冷声道:“谁敢?”

胡胖子指着晏修:“给我打!”

“哐当——”一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胡胖子手下的一个打手就一棍子打在晏修的脑袋上。

顿时,晏修半张脸上就溢满了鲜血,他的头,被一棍子打破了。

晏修反手就抓住打手的腕子,用力一折,“咔嚓”一声,打手一双手被他活生生折断,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祝思嘉惊呼:“晏……晏括,你没事吧?”

她险些就喊成了晏修,默默往晏修手里塞了块帕子。

难能听到她不喊自己小叔的时候。

晏修冷笑着,把手伸向胡胖子,吓得胡胖子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打伤了我的人,我饶不了你!”

“胡老板。”晏修收回手,拿着祝思嘉的帕子慢慢擦拭脸上血迹,“你看到了,我这个人不怕死,你今天要是不想活着离开见山馆,大可继续无理取闹下去,我晏括,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