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给他一只水袋,巴雅尔接过水袋把水给他灌了下去。
巴雅尔又找来石块,按在一块鹿皮上,将另外一粒子母丹碾压碎。
然后将丹药粉末一股脑的倒在伤口处,巴雅尔摇了摇头。
这丹药被碾碎后,少得可怜,几乎用肉眼都看不到它的存在。
巴雅尔面露凶光的看着单若水,似乎他的眼神在说,我的朋友有个闪失,我就一枪打死你。
白鹭飞来到索八身边,充满疑惑的低声问道:“八哥你说这小药丸能成吗?”
“成不成的就凭天由命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别一会那大胡子死了,他们赖上咱们,再找咱们玩命,他们手里可都是带响的家伙,要不咱们先跑路吧?”
“白大小姐你怕了?”
白鹭飞一瞪杏眼,幽幽的说道:“哼!我怕啥?药又不是我给的。”
这时,只听蒙古人嚷道:“醒了,巴彦德勒黒你醒了,血也不流了,真是太神奇了。”
巴雅尔惊呼道:“真神了,巴彦德勒黒你命大遇见贵人了,我们草原上的雄鹰又活过来了。”
巴雅尔又转过身拉住单若水的手,单若水瘦弱的手,被他的大黑手抓得真真发麻。
单若水龇着牙忍着,他还是一个劲的摇晃个不停。
他边摇晃边激动的说:“谢谢您!谢谢!您是我们蒙古人的朋友,我要请你喝最好的马奶酒,吃最新鲜的肉。”
巴雅尔面露憨厚,不再像刚才那般凶悍了。
蒙古人对待朋友是非常盛情的,如果你来到蒙古,他们会给你杀马宰羊。
他们用最好的酒招待最尊贵的客人,你不喝到吐出胆汁都不够朋友。
据说蒙古人有时为了考验你够不够朋友,会让自己的女人挨着你睡。
他们在中间放条腰带,腰带板板正正的隔在女人与客人之间。
待到次日他若发现腰带碰乱了,说明客人碰了他的女人,他会找你玩命。
如果第二天腰带原样未变,说明客人是可以结交的朋友。
这只是道听途说,不晓得真假,好奇的朋友,有机会可以去验证一下。
危险已解除,索八等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你们都是什么人?”
蒙古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端起了猎枪。
单若水用蒙古语对他们解释道:“别怕,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巴雅尔笑了笑带头放下猎枪。
单若水对巴雅尔问道:“你们为什么千里迢迢追这只银狐?”
巴雅尔摇摇头,面露很无奈的表情。
他长叹一声说道:“为了一家人的温饱,我们常年以打猎为生,现在的猎物狡猾又稀少,猎越来越难打了。前些天突然遇到了这只银狐,我们就将它围上了,没想到它狡猾得很,一转眼居然从我们枪口下逃脱了,我们就开始追,追猎过程中它始终跟我们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我们停下来歇歇它也停下喘息喘息。当我们举枪射击时它也不躲,眼看着子弹打在它身上了,它抖落一下毛,竟然安然无恙。我们一追它又开始在前面跑。我发觉不太对头,就劝巴彦德勒黒不要再追了,这只银狐有些蹊跷,继续追下去恐怕会多有不测,可是巴彦德勒黒越是打不着越是不放弃,咳!我们蒙古人都有这种不认输的精神,就这样追来追去就追到了这东北黑龙江。”
白鹭飞看了一眼单若水,又看了看索八。
她幽幽的说道:“真有这么神奇的事?说的跟聊斋似的,难道这狐狸真是修炼成精了?”
索八嘴角一翘,侧脸在白鹭飞耳畔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狐仙多了去了。”
单若水对巴雅尔说道:“你们就烧高香吧!这灵物是没想要你们的命,一直在警告你们不要伤害它,可你们却一再迷途不返,苦苦相逼,让它忍无可忍才让巴彦德勒黒丢了一只胳膊,算是给他点苦头吃吃,也在最后警告你们,如果再执迷不悟下去,是真要出人命的。”
巴雅尔挠着头问:“那它为啥偏偏要炸掉巴彦德勒黒的胳膊?”
单若水无奈的一笑说道:“因为巴彦德勒黒比谁都想要银狐的命。”
单若水言罢!转身离开,继续赶路,索八等人也悉数跟进。
蒙古人站在后面用他们最高的礼仪,送别这些最好的朋友。
何秋晚柔声细语的问道:“师兄啊!你看那只银狐有多少年道行?”
单若水道:“至少五六百年。”
索八问道:“单先生银狐果真有那么大的灵性吗?”
单若水说:“那自然,狐狸修炼过程分妖、精、仙三步,初有道行为妖,这个时候它还对善恶懵懂,可能会做点恶事,那也非它的本意。等修炼到精,道行就颇深了,就会有很深的领悟,基本就隐身深山之中修行了,等修炼成了仙,那就属于达到了一定境界了,可化成人形出来,行善修己。狐仙知恩图报,得小恩报大恩,当年……”
一路之上单若水开始讲起关于狐仙报恩的真人真事来,平时单若水少言寡语。
就像个隐士或世外高人一般孤傲冷峻,讲起狐仙来却滔滔不绝,好似长江之水滚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