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八把纸扔在床上,竟然愣住了,他闷不做声的盘着手里的玉扳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纸。
小墩子看了看床上的那张又卷了回去的纸,然后随手捡了起来。
当他展开之后,一行字赫然在目。
“明晚亥时拿着这把钥匙请到玄冥山来,有你想要之物。”
前边仅十六个字,时间地点事物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而后面这六个字指的是什么?小墩子的心里也是为之一震。
“八哥,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
索八回答得如此干净利索,他的语气无疑带着诸多的疑惑。
索八眉头紧锁的说道:“看来我们真的是让人盯上了,却不知道这位送信之人是敌是友。”
“那我们岂不是变得很被动,相当于让人牵着鼻子走。”
“想不到你的南瓜脑袋开窍了,你说的没错,不过如果是朋友来帮我们的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这个世道会有那么好的人吗?”
“这也不好说,凡事都不要太悲观,天底下不但有郑屠,还有鲁智深不但有西门庆还有潘金莲。”
索八忽然觉得说得不对,又说道:“后面那俩好像都不是什么好鸟哈!”
“鲁什么深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人参啊?我对人参不感兴趣,卤菜我倒是爱吃。”
索八低声骂了一句:“吃货。”
他又接着说道:“我以前听说书人讲过的,就是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不早了睡吧!明天再合计。”
小墩子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着了,不一会憨声就传了出来。
索八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可以说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这封信来得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想想就有些可怕。
这封信最后那六个字很明显指的是万福笔,那么万福笔真的在信上说的玄冥山上吗?
索八越想脑袋越大,心里乱糟糟的,脑袋嗡嗡响。
直到外面公鸡报晓,他这觉也没睡实。
索八穿好衣服,拿着信件和那把钥匙,推开门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间,直奔白鹭飞的房间而去。
索八想找白鹭飞商量商量这封信的事,他认为只有白鹭飞还靠谱一些。
跟小墩子只能探讨吃的,比如卤菜。
而杨氏兄妹,一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一个是风言风语的半疯,跟他们研究只会研究跑偏喽!
索八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轻叩了两下房门。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鹭飞你醒来了吗?我有事找你商量。”
只听里面懒洋洋的回道:“稍等,我叫你进来,你再进。”
这声音是白鹭飞的,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这些日子她太累了,睡得沉了些。
索八自知这个时候他本不该打扰的,应该让她睡个自然醒。
这也就是他叫门前犹豫了那么一下的原因。
可是事出紧急,不得不硬着头皮把她叫醒了。
索八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伴着轻微的“吱嘎”一声,门打开了。
门里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紧接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进来吧!一大早的干嘛啊?”
索八被让进房门,白鹭飞回手就把门关上了。
索八回头愣愣的看了一眼白鹭飞,心说你这房门不该关啊!
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好说不好听啊!
一会我要是出去,再撞见个人,尤其是碰见杨九妹,可就褶子了,解释都解释不清。
索八又转念一想,我跟杨九妹解释得着吗?
再说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我怕个甚啊?
白鹭飞坐在炕沿上,拿起木梳梳着头发。
别说白鹭飞头发一散还真有点女人味,远比平时看着温柔得多了。
尤其是她梳头发的动作,更是女人味十足。
白鹭飞瞟了一眼,站在地上看着她发愣的索八。
“傻看什么啊?没见过女人梳头吗?傻样……”
“啥样,德行,”都是平时女人说心仪男人的话。
虽然没人跟索八说过类似的话,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飞猪跑吗?
他听过别的女人说给自己的男人,这句话似乎有点饶舌啊!呵呵……
索八听得肉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唰唰往地上掉。
索八早已听惯了白鹭飞像个假小子那样说话了,白鹭飞一下子对他温柔起来,或者说在他面前像个女人那样,他反倒不舒服了。
“就想那些不着四六的,什么叫像个女人?本身她就是个女人。”
索八在心里把自己好顿批评,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白鹭飞对面。
“给你看一样东西。”
索八把那张纸和钥匙放在了炕沿上,白鹭飞斜眼看了一下。
“这是什么啊?”
“你先看看吧!”
白鹭飞问完之后心突突跳了两下,难道这个呆子写了一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