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天气变了，路面上的落叶陡然增多，婆子便想着早点干完早点休息，哪知道刚刚干完便被小厮喊着清理泼洒到地面的灯油。

婆子本就累，想到清早老太爷不会起来，大老爷与三爷都去了宫里，便想着休息会再干活，结果就出事了。

姜婉听画棠说完，认真思考着这两个人的身份，不是和老太爷有关，便是和公公的生母有关系，理论上应该都没问题。

但也不一定，他们一个有病重的父亲，一个有病秧子的孙子，不同的是，小厮父亲是对老太爷有恩的，大概率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但洒扫婆子偷懒，也并不是没有干活，而是干完活出现了意外才偷懒的。

所有的巧合碰到一块来，这才导致霜鹂出意外的。

以前姜婉也是信命的，但师父告诉过她，这世上的巧合固然有，但几个巧合碰到一起，九成九有鬼。

偏偏谁受伤不好，是霜鹂受伤，还伤的是脸。

“按照规矩，罚他们两个月的月钱。鉴于他们也是无心之错，板子就免了。”姜婉快速做了决定。

画棠愣了下，看起来是减免了惩罚，但姜婉这么罚没月钱，那小厮倒也罢了，那婆子肯定会记恨上姜婉的。

见画棠欲言又止，姜婉安抚道：“你放心，我自有决断。”

既然主子有了安排，画棠就福身退下了。

姜婉叫来季夏，询问了下那小厮父亲的病症，以及那婆子孙子的病情。

季夏倒是全清楚，并立刻告诉了姜婉，但她不放心，又说了两句：“奶奶，他们家人的情况，夫人也派郎中看过，实在没办法。”

“没事，我就问问详细情况，万一他们的病还有治好的机会呢。”姜婉很清楚，这些下人的担忧，普通大夫看不了，那就请个有点本事的大夫来看看。

顺便查查，他们的父亲和孙子，这几天的病情变化是不是人为的。

迎园的谢氏得到了消息，对姜婉的做法颇为赞同：“倒是有个章法的，知道给大棒再给个甜枣。”

至于霜鹂的脸，姜婉倒想看看，若是幕后之人，发现霜鹂的脸很快恢复如初，会有什么反应。

她立刻吩咐雪松拿来笔墨纸砚，动笔给杨萱写了封信去。

当天傍晚，牛大仁和回信的杨家下人在顾家侧门口相遇了。

季夏和雪松亲自去接的人。季夏带着牛大仁去看望小厮的父亲，雪松则是带着杨萱的丫鬟姣姣来了沁园。

上次见到姣姣还是在杨家的时候，她拿了杨萱的回信，并三瓶芙蓉生肌膏出来。

“奶奶，姑娘说，若是不够，她下次将就方子送过来。”姣姣说着，送上去信封，轻轻按了下信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