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打开信的一瞬间,姜婉的脑子轰的一下懵了。
上面竟然是父亲的字迹,是一封请求姜升上书,弹劾金陵知府的信,里面列出来好几条金陵当地官商勾结的罪名。
“这这,这封信是哪来的?”姜婉几乎下意识在想,所以父亲的死,和姜升有关,是姜升毁掉了这封信,还是他与害死父亲的人联手了?
眼泪瞬间模糊视线,姜婉不停在想,害死父亲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姜升!
所以姜升并不比顾文好到哪里去,亲手害死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婉儿, 你别哭,这封信是从你二伯身边曾经的伙计手里得到的,他被你二伯推下悬崖,大难不死,这封信并没有送到你大伯手里,按照他的意思,是你二伯姜还擅作主张拆开了这封信,知道金陵的情况后,选择了瞒报。”
顾淮拿出自己的手帕,替姜婉擦拭眼泪:“我问过三七,他那边查到的是,当年你父亲从荆州调去金陵,是升官调任,你二伯过去那边,利用你父亲的关系做生意,短短半年就挣了他之前十年才能挣到的钱,我想,他应当是不想失去这个财路。”
姜婉捂着心口,痛苦得几乎不能呼吸:“所以,爹爹是,是死在了姜,姜还手里……”
“是,姜还间接害死了岳父,这封信没有送到姜升手里。很明显,金陵那边的人知道你父亲要上奏金陵的这些事情,所以就在他回京述职的路上,动手制造意外。”
顾爱伸手,揽着姜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别担心,既然已有证据,继续查下去,是谁动的手,那就很容易了。”
姜婉靠在他怀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哭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顾淮说到做到,可自己还是不能原谅他和谢氏的欺骗。
哭了很久,姜婉再也流不出眼泪来,顾淮抱着她去了浴室。
迷蒙的雾气让顾淮有些看不清姜婉的脸,他不知道,以前自己和姜婉,有没有一块沐浴过?
两人是夫妻,虽然暂时没有圆房,但彼此之间应该是熟悉且亲密的。
毕竟姜婉在他心里是这么重要,自己不记得她,但看到她,身体就本能想要保护她。
顾淮将姜婉放在软榻坐好,问:“我们先沐浴,好好睡一觉再说。”
说着,顾淮动手,开始解姜婉的腰带,等他的手放在姜婉的衣领处,姜婉才回神过来,按住他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沐浴。”顾淮解释完,发现姜婉的反应很是抗拒,立刻收回手。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顾淮想起在父亲书房里,母亲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姜婉似乎并没有和他很亲密。
顾淮率先打破沉默:“我和你没有圆房,那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会同床共枕吗?”
如果没有同床共枕,那么他和姜婉成亲,是不是另有隐情?
姜婉猜到谢氏肯定隐瞒一些事情,肯定是暂时瞒着他会更好。
不想让顾淮细想下去,她回道:“我们是睡在一起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让你伺候我沐浴过,还不习惯。”
姜婉讨厌被人欺骗,自然也不想骗人。
“你要是不习惯,我让雪松她们进来。”顾淮想到自己的情况,也是,两人若是共浴的话,的确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