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鹂说服自己,便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走到顾淮身边,伸出柔软的小手:“三爷若是睡不着,奴婢可以伺候您。”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顾淮的衣袖时,顾淮猛地侧脸,眸子暗如深渊,吓得霜鹂立刻缩回手,低头避开顾淮的视线:“三,三爷,是奶奶吩咐——”
她仓皇的辩解,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和恐惧,顾淮却完全不给她机会。
“婉儿吩咐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忘了我同意你在我身边伺候的条件吗?”
霜鹂双腿发软,噗通跪下来,泪如雨下的回道:“奴婢没有忘!是奴婢逾矩了,奴婢以后不会了, 请三爷不要赶奴婢走。”
顾淮没有回她的话,转身进入内室,穿好衣裳,去青莲苑歇息。
次日,姜婉派人送信回来,说还要在安园留三天,让霜鹂好好伺候顾淮,盯着他喝药。
霜鹂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三爷去了书房,还特意吩咐,沁园的人不用过去。
这分明就是针对她的话。
煎熬了两天两夜后,姜婉还是没有回来,霜鹂实在熬不住,与霜雁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霜雁给出建议:“你别急,你现在去安园,问下奶奶怎么办。”
“好好好。”霜鹂急忙点头,将沁园的事交给郝嬷嬷,简单收拾行囊,离开顾家去安园找姜婉。
此时此刻,姜婉正在冶炼洞里,望着打造出来的第一把剑,心里震撼得都要说不出话来。
永平公主去过军营,见过国库里的各种珍贵武器,此时看到谢氏工匠打造出来的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天啊,我以前觉得剑都长得一样,冷冰冰的, 不就是铁疙瘩嘛,这把剑真好看!”
对武器不感兴趣的永平给出了最真诚的评价。
姜婉拿起这把剑,仔细端详,剑心通明,纹路流畅,剑刃如雪,吹毛断发。
“好剑!”
这批匠人的工艺,比姜婉想象的要好很多,她立刻安排他们继续打造样品。
想起永平在宫里的遭遇,还有以后太子和晋王夺嫡,姜婉又安排他们锻造一批袖箭。
霜鹂来时,姜婉刚刚安排好这边的事,听说她来了,带着永平转身回去。
“奶奶!”霜鹂见到姜婉的第一眼就开始哭。
姜婉也不着急,听她说完,便明白顾淮为什么生气,耐心安抚霜鹂:“别哭,我跟你回去一趟。”
随后进来的永平公主听到姜婉要走,很是不舍:“婉姐姐!你别走嘛!那顾晏清不是有两个姨娘吗?非要你回去做什么,你就在这里陪我。”
“这个还真的不成,顾淮不让霜鹂伺候,只有我能帮他。”姜婉也不好说得太明白,毕竟顾淮的病情只有她和谢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