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全定了定神,注意到疚仔下巴上的刀疤,脑中飞速运转,挥了挥枪,示意疚仔二人出来。他一边盯着早已吓傻的阿浔,一边张口和疚仔说:“财哥叫你去做掉早上的活口。”
凛冽的目光让阿浔的心提到了嗓子,抓着疚仔的双手下意识的颤抖起来。疚仔思索半晌,问:“人在哪?”
蹩脚的口音让大全更加确认了他的身份,架枪的手丝毫不敢松懈:“仁爱医院,423房,我的人会送你去。”
疚仔手中的烛台直指大全与其对质,拉扯道:“让她先走。”
大全搪塞说:“我会送她回去。”
“让她先走!”疚仔放慢语速,毫无余地的又说了一遍。
大全恶狠狠的看着阿浔,示意手下让出条路。阿浔立即松开疚仔,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疚仔与三人僵持了足有五分钟,保证阿浔已经跑远,才缓缓挪动身位说:“带我去。”
四人调换了位置,疚仔沿着墙边缓缓退向门口,大全三人也与他保持距离僵持到门口。疚仔跨出大门,停在楼梯前。大全叫一名小弟打的士带疚仔去仁爱医院,小弟漫步挪出门口,和疚仔同身位对质。
大全二人在门内收起手枪,坐在椅子上双手盘于胸前。疚仔见状方才关上门,谨慎的与另一人下楼。大全长舒一口气,不悦的吩咐:“收拾一下,把监控处理掉。还有,以林殊财的名义叫那个瘪三给他的议员老爸打电话,要一千万赎金,剩下什么也不要说,叫他筹好钱等电话。给我好好招待那个瘪三,撬掉他几个手指甲送给简山河,再转手卖掉!”
现场处理妥当,大全二人下楼,才出楼门,o记的警车就横在二人面前。杜sir从车上下来,阴阳怪气的招呼:“全哥还真是心诚啊!这么晚还大老远从油尖旺过来忏悔!怎么?求上帝保佑你大哥肥黎?啊!你说做大佬多辛苦啊!去趟福音会都要叫小弟去甩开警察!也对!喝个早茶都能喝死人的,多拜拜神应该的!”
说话间,跟丢大全的那队警员和细威先后赶到。杜sir机敏的注意到二楼窗户折射出些许微弱的灯光,却静的出奇,在楼下听不到一丝声响,于是示意手下去查看。自己点起一根香烟留住大全:“我没记错的话全哥才刚刚出来几个小时,还在保释期内。火勇就惨了,他上个保释还没过就二进宫,最快也要明天才出的来。你猜,明天之前我们能不能审得出主犯?啊,对了!如果全哥在警署里面讲不方便,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协助我们警方办案啊?”
“哼,杜sir真爱说笑,不如你也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我带回去慢慢审咯?哦!对不起,这里目击证人太多了,杜sir你不能借着搜身在我口袋里塞包粉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差人是不是真的像电影里演的一样,人人出来巡街都要带一包,好方便栽赃?”
“你说什么?”
本就被耍的团团转,大全几句火上浇油的话再次将几个年轻警员激怒。他得意的笑起来,又补上一刀:“哈哈,不要急阿sir!我会在这慢慢等你们同事下来,再点根烟大摇大摆上车走的!这次我回油尖旺可没人再接应你们了,要跟紧啊!不然那穷酸的几千块奖金可都要没有咯!”
杜sir安抚住部下的情绪,回敬道:“放心全哥,我的兵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不止是你,我刚刚还通知湾仔的师兄们去保护你手下的安全了!最近不太平,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在湾仔的兄弟分分钟就能享受到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人身保障!如果全哥觉得还不够,我们警方不介意像保护傻彪一样保护他们!”
大全正欲反击,手中的大哥大响起,他拉出天线接听,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半晌不语,最后回了句:“知道了,不用管他了,你先走吧。”
与此同时,杜sir的对讲耳麦也传来话语,听罢,他稍显警惕的看了大全一眼,回了句:“知道了,看好他,我马上就到。”
说话间,上楼查看的警员回来,表示灯光来自福音会,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异样,像是忘记关灯了。
杜sir看着二楼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张口问大全:“不知道全哥来祷告的时候有没有见到神父?”
“哦?神父啊,有啊!有一个年轻的神父,跟鬼马财的人走了!”大全面带微笑,回答的极其自然。
“鬼马财?”杜sir尽管心中生疑,可眼下相安无事,也无暇顾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