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全嚣张的点起一根烟,得意的看着o记警员,说:“各位阿sir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咯!阿,对了,几位阿sir的驾驶技术不太好!我打算去大都会泄泄火,麻烦几位在楼下帮我把风,不要让人打搅我办事!”
杜sir没有阻止,任由大全迈着四方步上了车,细威拽了一把脖子上的金链,借势向几名警员竖了一下中指,驱车飞奔而去。几名警员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也上车跟随。
直觉告诉杜sir福音会里有什么问题,不过现在的情况容不得自己去查,只能安排部下去联系福音会负责人了解一下情况,自己急忙开车前往仁爱医院。
医院外乱做一锅粥,媒体记者,社团混混,警察,分庭抗争,如菜市场般嘈杂。人群中杜sir恍惚见到方才保释出来的天九,耳朵上包着纱布匆忙上车离开。车里显然有人,可天九却上了驾驶位亲自开车。他张口想询问身旁的警员什么,思绪却被随后赶来的吕恒打断,两人一同去了423号病房。
病房门口守备森严,即便里面装了监控,时时把守,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护士也还是再一次接受搜身。
两人上前询问肥黎的状况,医生颇有情绪,没好气的告知他们患者肺部受伤严重,需要借助呼吸机辅助维系,并且由于年岁大,刚刚恢复意识,情况不稳定,需要静养观察,不建议他们立刻对肥黎进行审讯。
二人对视一眼,搪塞着要轰医生走,医生见状,气愤的警告二人:“呐!不要让患者情绪激动!也不能让患者讲太多话!审讯时间更不能超时十五分钟!出了任何问题你们警方自己负责!要不然你们就转院!我们这里不收治!小辣椒!不知道你们这些差佬搞什么!”
杜sir敷衍着将他送离,跟吕恒推开房门。肥黎躺在病床上,身体伴着呼吸,起伏的异常微弱,若不是面罩上薄薄一层水汽,几乎没人能看出这个脸色蜡黄,浑身插着管子,连着电线的人还活着。
杜sir确认棚角的摄像头亮着红灯运转正常,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和气的规劝道:“肥黎,弄到这般田地了,我们也不想难为你。说起来讽刺,你混了大半辈子,声名在外。事到如今,你跟你家人的安全也只能由我们差人来保护。陇趸和飞机达已经没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把年纪就不要跟我聊什么江湖事江湖了啦。我希望你能配合,告诉我们是谁对你们动手的?长什么样子?或者你还知道些别的什么?比如…是谁买的凶?”
肥黎闭着眼,眉头微微低了一下,动得异常费力,面罩上的水汽浓厚了一些,身旁的机器传来滴滴声,比方才频繁了许多。
“你先不要激动,医生说,你要保持情绪稳定。不是一定要你现在说,趁着静养你可以慢慢考虑。外面的事,你现在已经左右不了了,该想想自己最后这几年怎么过去了。”吕恒心照不宣的和杜sir打起配合。
不时,滴滴声平稳下来,不知是没有气力还是怎么,尽管细微的不易察觉,原本苍白挣扎的眉心,也还是展开了。面罩里紧闭的干燥双唇缓缓张开一条缝,挤出如气息样虚弱的声音:“我…要见…陈…飞…虎…”
两人面面相觑,各自心中皆是复杂,仿佛比病床上的肥黎更加紧张,更加矛盾。只是警察的身份,不允许他们做其他选择。杜sir应下肥黎的需求,出门向陈警司汇报完,便与吕恒去吸烟室等待。
沉默良久,望着愣了神的杜sir,吕恒先开了口:“还是很在意?”
杜sir没有否认,揉转着手中的烟头,犹豫了几秒,悻悻地说:“你应该清楚,我们听不到的。”
吕恒考虑再三,把香烟叼在嘴里,伸手将耳机连同对讲全都卸下,规整的缠在一起,又调整到一个独立频道,握在手中看向杜sir。
杜sir震惊的观望着吕恒的一举一动,深吸一口气,仰头靠在瓷砖墙上闭眼纠结。时间一秒一秒流动,指尖的香烟上,灰烬掉落一地。当他再睁开眼,吕恒的目光依旧等待着他。杜sir吸完最后一口烟,正视着吕恒熄灭烟头。再没有一句言语,杜sir打开吸烟室的门,吕恒跟在后面,又折返回病房。
“陈警司马上过来,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合理范围内我们都会满足。”杜sir和气的询问肥黎。
肥黎迟缓的转动脑袋,望向墙角的监控,颤颤巍巍抬起食指,虚弱的说:“监控…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吕恒望向监控,张口朝监控室的兄弟说:“把设备都关掉吧,我跟吕sir在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