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嗯,很有道理(1 / 2)

也许宓溟并不是被无端搅和进来的无辜路人,蒲江祺想着宓溟告诉他羊皮卷是宓家的家传,在救人和不救之间摇摆。

泥人还有三分火。

既然他的命运是被安排好的,摆不了烂,难道还不能不作为吗?

按照蒲江祺自己的想法,如果宓溟是正义的一方,他自己的处境就好像是古时候地主老财家的童养媳,既要保证小少爷身心健康,又要暖床叠被。

哦,关键是他这种类似于妖兽认主的设定,他可能还不能攒一笔钱逃跑。

蒲江祺气得想把手里的挂坠丢掉。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音不小,似乎是有不少人在连续奔跑,期间还夹杂着轮子滚动的声音。

蒲江祺不由得好奇,想归想,做归做,蒲江祺把挂坠系回腰封,扒着门上的小玻璃窗往外看。

远远的一群护士打扮的小姐姐推着一个病床飞速的往蒲江祺的方向跑来。

病床上一片炫目的血红,一个人躺在上面,从被子的起伏来看,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

对于弱者的同情,根深蒂固在蒲江祺的记忆里,他不由得好奇是什么让一个孩子伤势如此之重的躺在病床上。

病人的脸被巨大便携式氧气罩挡住了,看不清容貌,蒲江祺心底闪过一个他应该认识来人的念头,很快又被前面拽床的护士推空气喊让让的怪异举动吸引了。

蒲江祺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幕真实的抢救的画面。

这更加坚定了蒲江祺认识病人的念头。只是,他想不起来是谁。

按照这个出血量,按照这个气势,蒲江祺在自幼遇见的鬼魂里检索相似。

是那个车祸丧生的小孩,还是跳楼轻生的高中生?

蒲江祺不能确定。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抢救队伍里。

此时,蒲江祺已经基本确定,这里的属性等同于鬼蜮,死都不怕,怕什么鬼蜮,蒲江祺早就推开了门,循声望去,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碎花长裙的貌美女士。

年纪不大是看她的脸,叫她女士是因为她的长裙,看起来不像是小女孩儿会喜欢的样式。

蒲江祺看不懂女士配饰,但蒲江祺莫名觉得这位女士贵气逼人,可能是金钱的力量吧,贵的总归和不贵的东西有气质上的差别。

那位女士抓住的男人穿了一身白袍,蒲江祺看见他胸口的工牌,是个医生,医生为了躲避女士,侧了个身,把正脸露给蒲江祺。

这个医生蒲江祺认识,就是上次给他治发烧的那个,不过这里的脸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蒲江祺瞬间找回了刚刚的闪念,病床上的人可能是吴笺!

这可能是当年,宓溟绑架被解救回来的时候,蒲江祺低头,自己一身红衣,在这个场景之下,似乎十分的违和。

好在大家都在忙着救人,并没有人在意他,也有可能,这是一场时空电影,作为观影人,蒲江祺在其他人的眼中是透明的。

蒲江祺猜测着所有可能的结果,比对着场上的人物关系。

医护人员很好判断。

那个华贵的女士,蒲江祺猜测可能是吴笺的母亲?

也不太对,吴笺好像是没有监护人才住进了宓溟家,蒲江祺跟在女士的身边,摸着下巴猜测她的身份,一扭头,看见一个鼻青脸肿,眼泪鼻涕流满脸的小屁孩儿,一瘸一拐地走到女士的面前。

“妈……”

蒲江祺退过一边,眼见着那位女士,从小屁孩儿面前路过,没有停留。

小屁孩儿肿得老高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一抹不太真切的失落。

从小孩儿依稀能见的眉眼,蒲江祺认出了以后帅气英俊的宓溟。

蒲江祺顺着小宓溟的目光,只看见了女士焦急的后脑勺。

“这是你妈?”说完,蒲江祺又觉得不太礼貌,“不是,我是说,这是你妈妈?”

“额,对哦,你看不见我。”蒲江祺嗨了一声,甩了甩广袖,将袖口缠在手腕上,这喜服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让蒲江祺总结,就一个字,繁琐!

脱了就得裸奔,蒲江祺安慰自己。

“啊呜!”小腿忽然被抱住,蒲江祺吓得一个颤抖,低头就看见一个乌眼青正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道:“媳妇儿!”

蒲江祺强忍着一脚把他踹开的冲动,“宓溟?”

“嗯嗯,媳妇呀,你来救我啦?”

小孩儿还是很可爱的,特别是这种还没张开的。但是前提是,这个小孩儿别用一种油腻腻的声音叫自己媳妇的时候。

蒲江祺瞬间就想起之前自己那个关于童养媳的猜想,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些胡思乱想丢开,“你记得我?”

“我是宓溟呀!”宓溟抱着蒲江祺的腿把他往旁边的病房走,“这边不要看了,没有意思,他死不了的。”

不得已,蒲江祺腿上坠着一个小破孩儿,艰难地挪到刚刚自己出来的病房,进门之前,蒲江祺隐约看见,走廊尽头,原本巨大的窗口,变成了巨大的金属门,门顶上有一盏写着“急救中”字样的灯,此时还没有点亮。

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男人,那位女士正靠在男人身上掩面悲伤。

被推进手术室的吴笺,猛然间坐了起来,目光沉沉地盯着蒲江祺的方向,不等蒲江祺细看,病床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病房的门随之关上。

“亲爱的,别看啦!他一会儿就出来了。”

宓溟身体缩小了,个子还没有原本的三分之一高,发声的位置突然变这么低,蒲江祺多少还有点儿不太习惯,特别是一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嫩脸,蒲江祺没忍住捏了捏宓溟的脸颊。

这种随意揉捏让人很上瘾,可惜这个情景里的宓溟之前被饿了很久,脸颊都瘪了下去,手感差了一点儿。

“进来干嘛?”

宓溟站着让蒲江祺揉捏够了,才说起正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我们怎么出去呀?”

身体变小了,宓溟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变得软糯。蒲江祺的那点儿怨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总归这个事儿和宓溟关系不大,他甚至连羊皮卷都看不懂,蒲江祺觉得他有必要把那几个想要收他为徒的都召集在一起。

一个鬼一个天师,还有一个美女,美女和妖兽还有瓜葛。

他像是在集齐什么卡牌一样。

不过,这是出去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