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江祺把宓溟消失之后的事情大致给宓溟讲了一遍,反问道:“你呢?
宓溟小眼睛瞪得溜圆,本意可能是为了表达一下他的震惊,可惜他现在的造型过于凄凉,配上两个乌眼青,蒲江祺实在没能忍住,笑倒在了病床上,等他爬起来,就看见宓溟用一种特别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
个子和脸在那里,哪怕知道芯儿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成年人,蒲江祺依旧没有办法接受在一个小屁孩儿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感觉童养媳坐实了似的。
宓溟不知道蒲江祺在想什么,他满脑子就是,我媳妇儿正好看!嘶哈嘶哈,嘶溜,红色真衬我媳妇儿!
直到蒲江祺被盯得受不了了,一个枕头砸过去,宓溟才回过神来,把他的情况说了。
“我觉得吴笺可能被夺舍了!”
宓溟说话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凑近,嘴都要贴到人家嘴上了,被蒲江祺推开之后,居然还一脸很受伤的表情,看得蒲江祺直翻白眼,当下也顾不上小朋友身娇体弱,抬脚抵住了宓溟的胸口,以蒲江祺的腿长,宓溟现在的身高这个距离,他蹦起来都不一定能够到蒲江祺,对此蒲江祺十分满意,“站那儿说。”
宓溟撅着嘴,低头看了一眼还放在自己胸口的脚,发现这衣服换的还挺精细,蒲江祺原本的鞋都换成了一双红色的履,思维一发散,宓溟更委屈了,谁给他媳妇儿换了衣服?那不是看光了吗?
蒲江祺见他低头,以为是自己这动作辱没了少爷的身份,赶紧收回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站那儿说吧。”
“不行。”宓溟往前蹭了两步,心里把吴笺骂了个半死,就已知信息,宓溟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吴笺,看不出来,吴笺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还想跟他抢老婆!
如果吴笺知道宓溟的心思,保不准得他把脑袋剖开来看看构造,顺便大吼一声,“大哥!麻烦你看看清楚好吗!我是对他有意思吗?!我分明是馋你!”
蒲江祺目测了一下距离,点点头,“站那儿也行。”
宓溟还想蹭,蒲江祺一个眼刀丢了过来,宓溟顿时老实了,委委屈屈地扒着栏杆,也是他小时候太矮,站直了还没个病床高,看着确实可怜,蒲江祺拍了拍床角,“坐。”
等宓溟高高兴兴爬上来,发现蒲江祺站到了自己身前。
蒲江祺的个子非常高,在Z大那是数一数二的,也就身为校草的宓溟比他稍微高了一丢丢,蒲江祺一直认为他会被分配为校花,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丢丢,现在看小朋友仰着脑袋看自己,心情倍儿爽,脸上表情也舒展了不少。
作为一个合格的恋爱脑,宓溟的价值观世界观是跟着蒲江祺跑得,这会儿见他高兴,顿时觉得刚才那点儿郁闷都消失了,乐呵呵地看着人傻笑。
蒲江祺让他笑得直冒冷汗,抬脚轻轻踹了踹床沿,“笑屁啊,说话!”
“嘿嘿,媳妇儿真好看。”
蒲江祺扶额。
队友是个坑,副本难度升级。
想想宫万千,想想谷幺幺,蒲江祺觉得他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对付宓溟应该是游刃有余的。
于是,蒲江祺游刃有余地根据宓溟前一句话,合理的诱导了一下,“是吴笺抓你来的?”
“啊!对对。”宓溟终于从媳妇的盛世美颜中回过神来,“他还把我塞进了这个身体里。”
宓溟一脸嫌弃地指着自己瘦弱的小胸口,完全忘记了这就是十几年前的自己,这高度太矮了!亲嘴儿都够不到脸!差评!
蒲江祺抱胸撑起右手指尖敲在自己唇边,皱着眉头思索吴笺的用意。
根据他多年和鬼魂接触的心得,这样的情况,多半是有心愿未了。
鬼蜮和幻境,蒲江祺不会分,但是刚刚宓溟的话,让蒲江祺一下打开了脑洞,“吴笺当年救你的时候,就死了?”
宓溟流哈喇子的动作一顿,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这是一个他没有想到的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他被夺舍了,夺舍不就意味着原本的人不在了吗?那这里可能是吴笺的鬼蜮,不知道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但是也不太对,如果他救你的时候死了,在医院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了?你说,对不……宓溟!”
“啊?”宓溟擦了一把口水,挺胸抬头坐好,“这不能怪我,媳妇儿,你这身太漂亮了,而且你认真的时候,真的,太好看了!我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蒲江祺强压着揍死他的冲动,重新问了一遍,“这里是吴笺的鬼蜮?”
“不是啊。”宓溟说的理直气壮。
“不是?”蒲江祺懵了,“那是谁的?”
“不知道啊。”
蒲江祺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去抢救室抢一套氧气机来,熊孩子是真气死人不偿命的。
见蒲江祺真生气了,宓溟赶紧坐直身体,“我说夺舍的意思是,他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我看见了。”
“你看见?”蒲江祺疑惑。
“嗯嗯。”宓溟挺直了腰板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道:“我让他拖进来的时候看见,他就是用的吴笺的脸,但是就变得又老又年轻,神神叨叨的,非要扒我衣服。那我能同意嘛!当即我就跟他对打了起来。”
说到兴起,宓溟还比划了两下,蒲江祺双手抱胸,从肢体语言到表情无一不在说“你看我信吗”?
“结果,你也看到啦。”宓溟一摊手,示意蒲江祺看自己,“媳妇儿,你可要帮我报仇啊!他看了我的身体,还嫌弃我,还把我塞进这么小的身体里,你说他是不是嫉妒我?”
“你说他脱你衣服之后,就转到你背后去了?”
“是啊是啊!你说他是不是变态?”宓溟为自己拼死保护住了自己的贞操,感到无比骄傲。
“天师符是不是通常出现在背后,但是你的不在?”
“哎?媳妇你咋知道的?”宓溟一口一个媳妇叫的亲热,蒲江祺也没制止,给了宓溟一种,自己被承认的错觉,完全不知道蒲江祺是因为羊皮卷上的内容,直接放弃挣扎了而已。
左不过就是个称呼,叫媳妇叫老公,再不成叫喂,不都一样,反正又没实质情况,随便喊。
“他在找你的天师符。”蒲江祺笃定,这样看来,那个阴云大脸和吴笺身体里的玩意儿恐怕有什么关系,否则不会接踵而来,蒲江祺看宓溟的反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没有找到你的天师符,把你塞进来是,想让你重新经历一次生死关,激发天师符?有了吗?”
面对蒲江祺的询问,宓溟当下就要脱衣服,让蒲江祺严辞拒绝,“干什么干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脱衣服干什么?”
宓溟理直气壮的,“给你看看啊。”
蒲江祺连忙捂眼睛背过身,“别别,说就行了。”
“哦。有。”宓溟那身衣服被绑架前就穿着了,在外面拖来拖去,又在树林里给树枝划了几下,他这么一用力,直接刺啦一声报废了。
蒲江祺回头,就看见宓溟一手一块破布,看见自己回头还呲着个牙傻乐,赶紧给他用被单裹上了。
俗话说的好,非礼勿视,他还是人家家童养媳呢,就不要看小少爷的身体了,回头再被赖上。
“媳妇儿你害羞啊?”宓溟被包成了粽子,就剩下一对乌眼青留在外面,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蒲江祺说话差点儿咬到舌头,“你穿穿,穿好。”
“烂了。”
蒲江祺选择无视宓溟,“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嗯,很有道理!”宓溟现在属于被颜值蒙蔽了双眼,先无脑夸了一波,等蒲江祺再甩眼刀,他才提出疑问,“他要我激活天师符干嘛呢?而且他也不来验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