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日常的两种性别外,性别还能从六个层次去划分。
艾尔一边琢磨一边写写画画。
她这种情况毫无疑问应该从心理性别这个角度下手,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她还搞不清楚,厂长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解决方法,她难得狂躁地在纸上用力写划起来。
“唰唰唰”几下后,笔下的纸就被划得稀烂。
“就这么不愿意工作吗?”白从她笔下抽走那份面目全非的企划书,微笑着往桌上又砸了重重一沓,“我提前复印了很多份,您尽情划吧,反正天黑之前这些文件你全都得过目批阅和签字。”
艾尔捏着笔无语凝噎:“……”
自从那天她流露出想偷懒的意向后,阿尔旺和白对她的态度就渐渐恶劣起来,两人再也不包揽所有的书面工作。
阿尔旺说:“齿轮越磨越亮,放置时间一长就会生锈。厂长闲久了也一定会退化成懒惰的糟心厂长。”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他们俩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定下了“再也不能纵着厂长”的重要方针。
厂长心里苦。
这两人哪儿知道自己当下的煎熬?
和砂忍村的商谈步入正轨。
离原定计划的中忍考试就剩两天,大蛇丸却久等不至,而且没有半分音信。没有大蛇丸和五人众在,音忍村这些忍者的战斗力明显不够看,罗砂也不愿意再苦等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和涡潮村二号的合作就不再那么鸡肋了。
两方约定,等中忍考试结束后正式签订合约。
出了砂忍村一行人所住的宾馆。趁着在外面白和阿尔旺多多少少会因为有所顾忌而暂停口头上用工作轰炸她,厂长不由心情愉悦,贪婪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气息。
因为不少人特意远道而来参观接下来即将举行的最后一场中忍考试,所以这几天的木叶尤其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艾尔背着手轻松地踱着步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沿路大力搞促销的商铺。她的眼睛并没有刻意地去寻找什么,但是鬼使神差般,冥冥中有股力量牵动着她的视线看向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一旁的食店垂下的门帘后露出两双小腿,一双健壮有力,明显是大人的;而另外一双骨骼纤细,线条流畅,□□在外的那一小截浅蜜色肌肤再往上,是那人的橘色裤腿。
心脏仿佛被提起后又被重重砸落在地上,那抹亮眼的橘黄几乎要灼伤她的视网膜,毫无心理准备的厂长仓皇地后退两步,阿尔旺伸手扶住她。
“小鬼?”阿尔旺微微皱眉。
艾尔一脸慌张,语无伦次道:“大……大叔,那什么,我想回木叶图书馆去看一下,你们继续逛或者回旅馆都行……我我我我先走了。”
连珠炮发地说完后,小厂长也不去听阿尔旺和白的回复,逃一样地飞快跑开了。
白蹙眉:“厂长这是?”
阿尔旺也一头雾水,摇摇头。
“诶?阿尔旺大叔?”鸣人和自来也掀开门帘从小店里走出来,看到阿尔旺和白后少年先是打了招呼,眼睛下意识地往他们身旁看过去。
联想最近厂长反常地不再出门找这位少年,阿尔旺叹息:“……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了。”
冰雪聪明的白同样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我跑什么?”
艾尔扶住墙,迷茫地擦擦额头上的虚汗。
“我慌什么……”
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解开心结么?摸摸胸口,心跳得厉害,她捋了捋自己现在的情绪,越发困惑不解。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在害怕鸣人?小厂长皱着眉,苦苦思索这一切从何而起,脑中记忆快速倒带,最后定格在她脑海中的画面是那天晚上站在背光处的少年,以及他那双蓝瞳里所深藏着的让她陌生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
艾尔怔怔地伫立,半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她用力在墙上一磕脑门。
男人温热的大手拍拍她肩膀。
“……大叔。”艾尔头也不回。
“我们先回去吧。”
她默默点头。
“你和エロ吵架了?”自来也心不在焉地问。
“是艾尔。”鸣人闷闷纠正,“我们不是吵架,只是……”
只是她这几天再也没出现了而已。
自来也垂垂眼,抬手猛地一拍他后脑勺,鸣人“嗷”了一声,伸手按住伤处,怨念地看着白发男人。
自来也摆出不耐烦的表情,揉揉后颈烦躁道:“我对小鬼们为了甜食啊玩具啊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什么的一点也不关心,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去吧,不要和我说这些。”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背着手大摇大摆走开。
眼见男人就这样撇下他独自离开,鸣人鼓着脸抱怨两声,低落地垂下头。
“鸣人?”鹿丸提着钓具路过他身边。
小巷里自来也探出头,抱着双臂微笑地看着鸣人跟着鹿丸远去。
穿着绿马甲的宇智波鼬摇摇头:“自来也大人,您可真闲。”
“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去解决,”自来也惬意地靠在墙壁上,“我们这些大人只需要在他们走到歪路的时候把他们掰回来就好。”
“你在躲着鸣人。”阿尔旺温声断定。
艾尔依旧一脸迷茫,仿佛神游天外一般,半天后她才点点头:“……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心理准备,毕竟我们前几天才闹了不愉快,如果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再次碰面的话,一定会很尴尬吧?”
果然还是小鬼。
阿尔旺微微一笑。
白识趣地退回房间,关好门继续忙工作。
阿尔旺起身推开窗户,任凉爽的自然风吹进房间。从这里看过去,翠绿的树冠像朵朵蘑菇一般点缀在木叶各处,更远方则是一片看不见头的葱茏密林,阿尔旺悠悠地想象着当年那个人在这里生活长大的场景,不由扬起嘴角,他一直望向那条微微弯曲的天际线,出声问道:“你们为什么有不愉快?你把话和他说开了吗?”
艾尔摇摇头:“有些事没办法说。”
“……那只是因为你觉得对方不够资格听而已。”阿尔旺道。
艾尔一惊。
“我没有。”
背对着小厂长,阿尔旺意味深长道:“当局者迷,你未必清楚你自己真实的想法,不然我问你,你是怎么看待鸣人的?”
艾尔不假思索:“我此生最好的朋友,我觉得他是……”
——最明亮的。
最后这几个字卡在喉咙里就是吐不出来。
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反复揉捏她的心脏,胸腔里那个时刻跳动着的器官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同时又酸涨难言。
艾尔困惑不已。
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离那个真相也就一步之遥,然而在她面前却横亘着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着她去探寻那个答案。
在艾尔将近13年的成长经历中,她身边并没有人向她示范什么叫做男女之间的爱情,一直以来她自己也有意无意地忽视着这类信息的吸收。等找回万磁王的记忆后,出于种种原因的考量,艾瑞克又向她封锁了所有□□方面的记忆。除了知道玛格达等人的存在以外,小厂长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一抹黑。
“朋友吗?”阿尔旺若有所思,“那又是什么程度的朋友,你觉得他在心理上和你是平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