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闭目眼神的狭长凤眸便缓缓地睁开,那眼中清明,慵懒中似有一股危险的光芒闪现,下一秒,樊稚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白袍一扫,那从半空中掠起的袍子甚至还从她怔忡的面上拂了过去,鼻端嗅到了淡淡的熏衣的味道。
待樊稚回过神来之时,卫衍竟已是从水中站起,身上披了方才那件白袍,懒懒地搭在身上,衣襟并未系得太紧:“是个生面孔。”
“陛,陛下……”樊稚惊诧地抬起了头,对上了那一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容颜,他狭长的凤眸似含了危险的笑,樊稚原本替她擦拭身子的手也猛然落入了卫衍手中,樊稚的身子一僵,顿时丝毫不敢动。
眼前的女子的确可人,也是个聪明的,但毕竟年纪小,眼中的野心还是藏不住,卫衍毫无意外地又从樊稚这张脸上看到了惊艳,女子,冒性命之险,无非为了权财,也无非为了他这张不赖的皮囊,卫衍墨发仍滴水披散,身子忽然稍稍低伏了下来,将樊稚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脸色越发通红起来,卫衍的嘴角却蓦地上扬,勾勒出了一道冷冽的嗤笑:“你的手……”
他的声音尚且算温柔惑人,就连樊稚的猝不及防,可就在他的嘴角分明还含着笑得时候,樊稚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剧烈的痛楚猛然袭来,樊稚原本娇美的面容霎时间疼得扭曲了起来,痛苦无比:“陛,陛下……”
樊稚的手毫无预兆地在卫衍手中生生被卸了下来,骨头脱臼,不能动弹,她痛苦地扭曲在地,眼中除却满满的屈辱和不甘,还有数不尽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卫衍却已起身丢下了她,眼眸冷冽,甚至还带了些嫌恶不屑,冷得可怕:“让明下月滚进来。”
卫衍那句话,是对候在殿外伺候的人说的,而早早收到消息的明下月却也是同样的惊讶与不解,陛下两次去云府,又在这别宫之中去过国师府女眷所居的宫落,而那国师府女眷之中,姿色尚可又处妙龄的,唯有这位樊小姐,自己怎么会会错了意呢……难道是另一位小姐?那年幼的国师府三小姐?!
明下月的思路也难得地混乱得很,百思不得其解,听得陛下召唤,也知是闯了大祸,虽尚来不及想透其中的问题,也只能匆忙嘱咐自己底下的小太监去搬救兵来,否则那位樊小姐恐怕性命不保了:“快,快去请云三小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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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朝歌要是来了,发现卫衍居然就是讨厌的皇帝陛下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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