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二叔被打的惨叫声,野狗心中是无比害怕,甚至他都不敢坐起来,害怕下一个挨板子的就是自己。
板子每一次落下,王涛惨叫的同时,野狗的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一下,吓得野狗冷汗直流。
一直被打的王涛心中对郭宇飞的怨恨达到了极点,谩骂声和惨叫声传遍了县衙。
不久,从飘香楼匆匆赶来的县令贾浩仁冲进来大吼:“住手,都给本官住手!”
两名衙役停下来看向郭宇飞,已经被王涛记恨上的他们现在唯一的靠山只有郭宇飞。
郭宇飞拱手说道:“贾县令,本官正在判案,请你不要插手。”
贾浩仁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吼道:“郭宇飞,你想干什么?”
郭宇飞却是一步都不让,毫不顾忌同僚之情:“我再告诉你一遍,本官在判案,请你不要插手!”
贾浩仁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那好,本官问你王涛犯了什么罪让你下如此重手?”
郭宇飞义正辞严地说道:“王涛在查问案情时,包庇亲族,知法犯法,难道本官还打不得吗?”
贾浩仁看了王涛一眼,立刻会意的王涛激动地大喊:“大人,属下是被蒙蔽的,绝对不是故意包庇嫌犯。”
贾浩仁冷笑一声,心中颇为得意:“听到没有,郭宇飞,王涛只是被嫌犯蒙蔽,并不是刻意包庇,在本官看来这板子是不用打的。”
听到这话,王老伯惶恐地望向郭宇飞,希望他能主持公道。
一旁的六子急忙开口解释:“王涛根本不是被蒙蔽,明明是王涛强行不将二丫的口供当作证据,刻意引诱王老伯拿钱走人,最后还反口诬陷王老伯借机闹事讹钱。敢问县令大人这不是包庇亲族又是什么?”
贾浩仁皱起眉头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六子拱手说道:“草民只是个过路的旅客,但草民所说的话全都是亲眼所见!”
王涛指着六子大喊:“姐夫,就是他将县衙的衙役打伤,您一定要小心。”
贾浩仁心中一惊,连忙后退两步:“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伤衙门公人,视同谋反,你可知罪?”
六子微微愣住,王老伯等人也跟着担心起来。
王涛和野狗露出笑容,得意地看向众人,仿佛他们已经稳操胜券。
可谁知下一秒,郭宇飞站出来说道:“是这些衙役不听本官号令,本官这才命令他动手的。”
王涛和野狗的笑容僵在脸上,像个小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贾浩仁恶狠狠地盯着郭宇飞,咬着牙说道:“郭宇飞,你真的要与我为敌?”
当贾浩仁说出这句话时,他就已经输了,因为此刻的贾浩仁已经在公理上站不住脚,开始打感情牌了。
郭宇飞冷笑一声:“不是我要与你为敌,是你在与法理为敌!是你在阻挠本官在查案!”
贾浩仁连连点头,咬着牙低吼:“好,那本官就要听听你是如何查案的!”
虽然贾浩仁不知道案情全貌,但既然王涛敢将口供按下,就一定有些依据。
于是,贾浩仁板着脸看向六子:“你说王涛不将二丫的口供当做证据,哪个是二丫,还不赶紧站出来让本官问话!”
王老伯连忙将二丫推出来。
看到二丫竟是个小孩子,贾浩仁心中顿时一喜:“二丫是个小孩子,她极有可能被教唆,自然不能作为人证。”
六子连忙辩驳:“可当时房中只有二丫、嫌犯和昏迷的水牛三人,难不成是嫌犯教唆二丫说自己是杀人凶手?”
贾浩仁一时语塞,只得改变思路:“嫌犯在哪里?”
野狗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挣扎着站起来:“禀告大人,小人野狗,也就是他们说的嫌犯。”
贾浩仁下意识地说道:“是你!”
野狗尴尬地点头。
野狗是王涛的侄子,贾浩仁自然是认识的,他也明白野狗是个怎样的人。
贾浩仁看到野狗的那一刻便明白六子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可自己的妻弟他也不能放手不管。
于是,贾浩仁下定决心看向郭宇飞:“郭大人,此案由本官接手,你不用管了。”
郭宇飞没想到贾浩仁这么无耻:“贾大人,这不合规矩!”
贾浩仁冷笑一声:“本官是县令,你只不过是县丞,合不合规矩不是你说的算。”
郭宇飞指着贾浩仁怒吼:“贾浩仁,难不成你也要包庇亲族,知法犯法?”
贾浩仁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恬不知耻地说道:“郭宇飞你不要信口胡言,本官只是接手案件,哪里是要包庇亲族?”
王涛忍着伤痛大笑:“跟我们斗,郭宇飞你还差得远!”
野狗也嚣张地朝着王老伯大喊:“早晚老子收拾你们!”
村长等人被吓得面如死灰,身上的力气似乎突然被抽走一般,快要站不住脚。
王老伯等人似乎是输定了。
“等等!”
就在贾浩仁等人最为得意之时,钟烁大喊一声站出来。
众人循声看向钟烁。
贾浩仁双眼充满疑惑:“你又是什么人?这里有你插嘴的份?”
钟烁从怀中拿出令牌,朗声喊道:“本官乃大理寺司直钟烁,监察京畿各县重案要案,你说本官有没有资格插嘴?”
贾浩仁被惊得说不出话,身上冷汗直流。
王涛和野狗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