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事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之后,吴大胆跟着黑衣男子走下台阶,来到大肚船的船舱内。
黑衣男子边走边说:“朋友,说实在话,你纯粹是瞎耽误功夫,这些货根本就不用验。在扬州地界,我们的食盐可是最好的,绝对找不出第二家,你就放心吧。”
“难不成比官盐的品相还好?”
“那是……”
黑衣男子下意识地开口,可忽然间又想到什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是不能,不过和官盐相比那也是丝毫不让。”
说话间,吴大胆趁势瞥了一眼之前因为自己小兄弟误闯险些丢了一条命的地方,只见那里不仅凭空多了一张门板,而且上面还装了一把铁锁。
看到这些,吴大胆吃了一惊,觉得钟烁说的不错,那里果然藏着秘密,要不然也不需要上锁啊。
就在吴大胆思索间,两人来到存放食盐的舱室,只见舱室里面堆满了大麻袋,一摞一摞的。
黑衣男子道:“这些麻袋里面装的全都是食盐,你想查哪个便查哪个。”
吴大胆进入船舱的目的是查看那个神秘的区域,现在那里上了锁,吴大胆只得装模作样地查验食盐。
查了几包之后,吴大胆笑道:“这批食盐的品相不错,给我搬出两千两的货。”
黑衣男子也笑了:“好嘞,您这边请。”
两人重新回到甲板,马管事道:“品相怎么样?”
吴大胆点头:“不错,简直和官盐一模一样。”
听了这话,一旁的钟烁眉头就是一皱,隐约之间好像抓住一条线索。
没多久,四人带来的两条船上堆满了大麻袋,吴大胆和马管事寒暄了几句,转身领着钟烁三人离开。
身后不断有人背着麻袋走过,马管事站在船头,看着钟烁四人的背影轻声问道:“那人进入船舱之后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一旁的黑衣男子回答:“那人只顾着查验食盐的品相,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马管事皱眉沉思,顿了顿继续说道:“回去的时候,让值哨的兄弟多加小心,别多了尾巴。”
“是。”
另一边,钟烁四人离开大肚船一段距离后,十分自然地拐入一道芦苇丛中。
船只停稳后,吴大胆正要向钟烁禀告船舱内的情况,却忽然被钟烁抬手阻止,并且与此同时,钟烁、六子和宇文耀三人黑着脸,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这下可把吴大胆吓坏了,吓得他口不能言,浑身直发抖。
就在吴大胆觉得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之时,突然丛芦苇丛后飞出一人,那人双手紧握长刀,高举头顶,径直砍向钟烁。
哪知钟烁脸不红,心不颤,左脚一震,整个人飞身而起,甚至比偷袭那人飞的还高,那人一愣还没回过神,钟烁持刀便砍。
劲风扑面,那人下意识地横刀阻拦,却没想到短兵相接的一刹那,从长刀传来的力道就像一座大山压下。
长刀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钟烁手中的长刀便在那人身上开了口子,血珠飞溅,那人惨叫着坠入湖中,钟烁则一转身重新回到原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一秒,又从芦苇后面冲出八九条船,二十多人,他们手握兵器,大吼着杀向钟烁四人:“杀了他们,这些货物都是咱们的……”
六子道:“少爷,如何处置他们?”
钟烁眼露寒光,声音冰冷:“留一个嘴巴。”
宇文耀诧异地看了钟烁一眼,他一直以为钟烁是一个心地善良,为国为民的好官,从来没见过钟烁显露出如此浓烈的杀意。
宇文耀不知道的是,钟烁可是自小在各种意外和刺杀中长大,并且对于逼死钟泽的杀手组织—和丰楼更是恨之入骨,因此对于那些夺人性命的杀手,钟烁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又怎会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善意呢?
很快,在吴大胆惊颤的目光中,这些匪徒一个个失去性命,尸体沉入冰冷的湖水中,化作鱼儿的养料。
六子像抓小鸡一般提着一名匪徒,将他丢在钟烁身边。
那名匪徒吓得浑身无力,趴在钟烁面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不停地求饶。
钟烁却是不为所动,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在这里围杀我们?”
见识到钟烁几人的狠辣,匪徒此时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说:“我们是樊良湖旁小河子村的农户,自从盐荒以来,盐价飞升,我们的生活也变得艰难。”
“过了一两个月,小人发现每逢初十、廿十,樊良湖中便会升起一道焰火。出于好奇,小人和同村的好友暗中查探,发现了樊良湖中有人贩卖私盐的秘密。”
“可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哪有钱买得起私盐,于是有人提议,在这些黑心商贩购买食盐后,我们在他们返回途中抢夺食盐,并且为了避免报复和走漏消息,我们只得将他们灭口……”
听了这些,钟烁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